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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地位的差异过于悬殊,这种不平等的交换,对她来说,如同施舍。

    冯初萍扶着额头坐到床边,心里渐渐后悔,她是不是不该带星柠住进来,星柠还小,秦桦家富足的生活水平跟她们的实际条件有云泥之别,长此以往,星柠迟早会迷失自己,忘了她只是一个保姆的女儿。

    房间安静得可怕。

    冯初萍的情绪感染了赵星柠,她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眼中泪花打转,抽噎着说:“妈妈,我错了,你别、别生气,我不要这些东西了,你不要讨厌我。”

    冯初萍怔住,愣愣地看向女儿,飘远的思绪慢慢收了回来,她在做什么,因为自己无能,就要把怒火尽情发泄到孩子身上吗?五岁的小孩子有什么错呢?星柠那么懂事……

    赵星柠哭得越来越大声,冯初萍回过神,倏地跪到地上一把抱住女儿,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是妈妈错了,不该冲你发脾气。”

    赵星柠摇摇头,抽泣着保证:“我再也不拿别人的东西了。”

    冯初萍深叹一声,头依偎到女儿肩上,轻轻道:“对不起。”

    那些吃的最后放进了余弈的零食柜,至于赵星柠爱不释手的小钢琴,冯初萍终是不忍心,还给了她,赵星柠后来把它放到了梳妆台的抽屉里,再没动过。

    天气从灼人的炽热过渡到宜人的清凉,初秋终于追上了夏天的尾巴,不知不觉,赵星柠已经在余弈家住了三个月。

    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亲昵,除了睡觉上厕所,几乎形影不离,余弈乐在其中,赵星柠则是迫于无奈——小区的孩子余弈都不喜欢,也不让赵星柠和他们玩。

    之前余弈为了教训王晓强,用滋一次水枪五块钱的价格雇佣了小平头他们,武器由余弈提供,小平头很聪明,带着一群跑得快的小孩藏在王晓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见到目标滋完水就跑,不给他报复的机会,王晓强每天被水枪袭击,又抓不住人,气急败坏了好长一段时间。

    自那以后,余弈老大的名头彻底坐实了,小平头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学的“规矩”,每天都要来找一次余弈,说是必须跟老大请安,运气好碰上秦桦在家,他们还能进门坐一会儿,吃上两块点心。

    可惜,小弟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余弈对小弟们的拜访烦不胜烦,鲜少搭理他们。

    儿童房内,赵星柠枕着小兔子玩偶,无聊地躺在地毯上,嘴里哼哼唧唧。

    身边的余弈在看书,他已经认识不少字了,最近秦桦让赵星柠跟他一起上早教课,余弈的兴趣果然高了一些,早教老师来得越来越频繁,他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最近已经进行到二年级的课程了。

    “你不觉得闷吗?”赵星柠把脸转向余弈。

    余弈头也不抬:“不觉得。”

    想起秦桦阿姨的请求,赵星柠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道:“汪小东他们今天没来诶。”汪小东就是小平头。

    余弈:“不来更好。”

    赵星柠顿住,而后坚强地将话题进行下去:“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余弈眉头皱了起来:“你总提他们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