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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桦提了一个红底烫金字的礼盒给她:“过年回家不能空着手,这酒你拿着,当是替我跟老人家表个心意。”

    冯初萍慌忙推拒,叠声道:“不行不行,太贵重了。”

    秦桦旧法重提:“公司发年货剩下的,那些个老酒鬼不缺这几瓶,东西放家里我也不喝,就当是我给你发的年货,拿回去吧。”

    冯初萍迟疑片刻,把酒接了过来,她再不识货,也看得出包装的价值,打算先收着,等出发前偷偷留下,到时秦桦再做处置就与她无关了,反正这礼给谁都比给她娘家那些人强。

    母女俩的行李一共装了两个编织袋,都是些换洗衣服,另外留了位置装年货,冯初萍跟秦桦说会儿话的功夫,放在二楼走廊的行李莫名少了一袋。

    “柠柠,那个红色的袋子去哪了?”

    赵星柠在房间套棉袄,闻声回答:“我没看到。”

    “奇怪了。”冯初萍楼上楼下寻摸一遍,一无所获。

    那么大的袋子凭空消失,实属稀奇,秦桦帮忙找了半天,到处都没见着,心里琢磨,这屋子一共四个人,排除掉三个,“嫌疑人”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余弈的房门照例紧锁,秦桦边敲门边道:“小弈开门,妈妈找你有事。”

    “不要闹,冯阿姨和柠柠马上要走了,晚了她们赶不上回家的车。”

    “我数三下啊,不开门我就去拿钥匙。”

    赵星柠听到声音,悄悄从房间探出半个脑袋,手扒着门框,躲在后面偷看。

    余弈最近烦她,妈妈让她尽量不要在余弈面前晃悠,希望她从姥姥家回来那天,余弈能消气。

    门外,秦桦双臂抱胸,开始数数,“三”的尾音刚落,房门打开,余弈红着眼圈走出来,瞪着秦桦,凶凶地说:“不要打扰我!”

    秦桦气乐了,掐掐他的脸蛋:“随便你在房间待多久,把袋子交出来。”

    余弈眉头锁成小小的川字,嘴硬地说:“什么袋子,我不知道。”

    “再撒谎妈妈真生气了,你赌气也不能拿阿姨的东西恶作剧,你……”秦桦振振有声的说教忽然止住。

    余弈哭了。

    晶莹的泪滴顺着他白嫩的脸颊一串串滑落,纤长柔软的睫毛凝湿成块,小孩儿嘴唇咬得死死的,小鼻子不住地吸气,挣扎着不让抽噎声跑出来。

    印象里,余弈懂事以后,不论是摔跤、生病、饥饿还是寂寞,哪怕是她跟余贤离婚,问他愿意跟爸爸还是妈妈,他一次都没哭过。

    许久不见儿子哭,秦桦心揪了起来,蹲下来拥住余弈,心疼道:“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