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幼稚
钱阳后来被送到了学校医务室,余弈回到重点班的教室,神色和离开时一样,全无不久前判若两人的暴戾,没人知道主任室发生了什么。
直到钱阳的母亲来学校大闹一场,吵着问学校要说法。
主任室厚重的实木门根本拦不住女人歇斯底里的吼声,三楼走廊里她的叫骂声传得清清楚楚,学生们好奇不已,探头探脑地往楼上瞧。
“她骂了快半小时,谁这么倒霉惹到这种人。”
“话说有人听到她在骂谁吗?”
“上次那个被勒索的同学吧,啧啧啧,真惨。”
老师们一个头两个大,钱阳被打确实是他们的失职,论起来余弈也得受个处分,可他背景特殊,家长那边不好交代啊。
余贤每年都给市里的公共工程捐款,几乎一人包揽所有款项,在本市地位颇高,秦桦本家是当地望族,她本人在外是剽悍的女企业家,事业名望俱是上流,没人敢惹。
刨去他们本身的威望,这两人每年都会捐给学校一大笔钱,余弈的在校情况都是校领导亲自跟秦桦汇报。
当初余弈入学,学校还担心这种背景的学生会带来麻烦,提心吊胆地关注这位太子爷,幸好余弈在校为人谦和,行事低调,在师生中风评极佳,让领导松了一大口气。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
钱阳伤的不算重,回去养两天就没事了,他妈听儿子添油加醋抱怨了前因后果,豁出一张脸皮跑到学校耍泼,非要让打人的学生给个说法。
主任没敢让余弈来,而是偷偷联系了秦桦。
钱阳母亲骂够了不知姓名的肇事者,不过瘾,转而又骂起赵星柠,借冯初萍多年不回家探亲之事发挥,说她跟她妈一个样,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后面骂得太难听,人还赖在地上不肯走,老师都想报警了。
秦桦和余贤匆匆赶到学校,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中年女人坐在地上,手拍着地板干嚎,哭诉自己的不容易,哭完一阵就朝着门口破口大骂。
秦桦久经商场,见识过各路牛鬼蛇神,一张美艳的脸冷下来,凉薄地望着地上撒泼的女人。
等钱母注意到房间多了两个人,方才冷静下来,眼珠滴溜溜转,上上下下打量面前的人。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皆是气质不凡,贵气逼人,上位者气势的让钱母不敢再肆意撒泼。
她也是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深知得罪上层人士的后果,从地上爬起来,弱声问:“你们是?”
主任室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终于止住,二十分钟后,女人推门而出,手里攥着几张红钞票,脸色苍白,慌慌张张离开了学校。
这件事成为学生们本月津津乐道的谈资。
重点班处在整栋楼最僻静的位置,外面的纷纷扰扰如果不刻意打听,他们根本听不到,赵星柠亦不知钱阳的母亲来学校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