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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福早生贵子的是个一脸福气的白胖男子,他刚好站在莫涵对面,最远的位置。

    却见他越过身旁的人,微微俯身,一小截线条结实的手腕漏出来,透明酒杯碰上对方的,发出悦耳脆响:

    “借你吉言!”

    在坐的都是人精,“哦,哦,哦”的起哄尖叫。

    阮夏不禁红了脸,仰起酒杯喝酒掩饰。

    莫谨岔开的手指忽的拖住她握杯的手,移到自己唇边,仰头一口喝下,道:“少喝点。”

    这回不仅是这桌,前后左右所有桌子上的宾客全部站起来起哄,形成了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唤。

    阮夏头都快抬不起,耳尖跟火烧是的,纤细的脖颈染上一片绯色。

    莫谨漆黑的眸子润上笑意。

    唇角勾了勾,仰头,手里的酒再次一饮而尽。

    有了这个插曲,下面所有的敬酒词全部演变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

    ……

    敬酒结束,阮明哲给了一个眼神,阮夏跟着他们进了休息室,盛听南关上门。

    阮夏父亲阮明哲。

    母亲,盛听南。

    阮明哲沉着脸道:“到底怎么回事?”

    阮夏:“婚礼中途闯进来的人是莫涵新欢,两人要逃婚,我拉莫谨救场。”

    盛听南睁圆眼睛,楞了足有好几秒!

    手脚抖动,胸口剧烈起伏,从来优雅的贵妇,脱口而出一句:

    “王八蛋!”

    慈眉善目的脸上,额角淡淡皱纹拧起,咬牙切齿!、

    一句脏话,显然释放不了心里的恨意。

    “妈,”阮夏搂着阮母的肩膀,给她顺着气,笑着哄道:“一会揍他一顿出气便是,别把自己气坏了。”

    阮母见阮夏轻描淡写,脸上还有笑容,整个人都愣住。

    女儿这些年一直围着莫涵转,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

    她诧异道:“你不难过?”

    阮夏脸埋在盛听南脖颈轻蹭,手臂环着她的后背,一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笑道:“我庆幸,庆幸我没嫁给这种不知轻重的人。”

    人啊,经过绝境方知,什么才是真正的苦!

    什么人对自己才最重要!

    父母俱在,有家--

    很知足了!

    阮明哲皱眉,“你什么意思?你真想嫁给莫谨?”

    “爸不也觉得莫谨比莫涵出色?”阮夏笑道,“我嫁给他您不满意?”

    阮明哲不信。

    想想道:“夏夏,我阮明哲的女儿不用委曲求全,这桩婚事黄了,对阮家的影响不大,你大可以重新选个自己喜欢的。”

    盛听南也附和道:“你爸说的对,我阮家的女儿不愁嫁,等这件事淡了,我们重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