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骇浪更翻腾的是莫谨的内心。
白色的游艇宛如一只浮蚁,茫然飘荡在水浪中间。
莫谨手撑在栏杆,挺直的脊背缓缓弯下去。
像个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
*
蓝到透明的海水阵阵激打船壁,漾出粼粼水纹。
银色的月光透过舷窗缝隙照进来。
阮夏透过窗户缝隙看过去,想来,细碎银河落在海中,肯定很好看。
可惜,此人想的很周道,舷窗用结实的不锈钢焊死了。
她轻轻叹息一声,又环顾了房间,只有简单的床,被子,连刷牙都是一次性纸杯。
好像放着她会想不开是的,连一样稍微坚硬的东西都没有。
这艘船已经在海上漂了三天了。
到底是去哪里?
正在沉思间,门上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然后,一个身穿香槟色长裙,面上覆纱巾的女子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原木色的托盘里,长粒米饭上铺满藏红花,淋了橄榄油,一角盖了两枚金黄色的锅巴,原肉色的烹羊腿,碎心肉,嫩绿的罗勒草,蒸胡萝卜。
和之前一样,连盛饭的盘子都是木头的。
这用餐风格有点像中非地区的。
但具体是哪个国家的,阮夏并不清楚。
阮夏用英文和这女子搭讪,企图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可惜,不知道这女子是不会英文,还是接了上头的命令,完全不回阮夏任何话。
她唯一确定的是,劫持她的人真是莫涵。
中埋伏那天,她和Aaron沟通,让她和莫涵通话,她会乖乖更他走,别用迷药。
Aaron和莫涵通了电话,直接拒绝了阮夏的通话请求。
好在同意不用迷药。
于是,除了中途必要换船,阮夏每日里都待在房间里。
而Aaron倒也没再看看过她。
当时,Aaron手里拿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部队级别才会有的反追踪设备,她的防尘塞,耳坠,立刻就被收缴了。
莫涵现在到底什么身份?
阮夏摸了摸肚子,压下心里胡乱的猜测,拿起刀叉吃饭。
吃完之后,和往常一样做了孕妇瑜伽健身。
洗漱完躺倒床上,双手交叠在小腹护着。
自打怀孕,每晚睡前,莫谨手都护在她胸腹睡着。
他的手掌温热,放在小腹总是特别温暖。
阮夏轻轻呢喃,“哥哥,你别担心,我会护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