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来往的人的视线,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疼”。
“就两杯酒,你这么娇气?”齐晟垂眼,眉间积压的皆是阴郁之气。
他的身影遮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我,我来那个了……”沈姒咬了下唇,磕巴了好半天才磨出几个字,声音细弱蚊蝇,“肚子疼。”
齐晟身形一顿,“什么?”
不是没听清,他是没反应过来。
沈姒将小脑袋慢慢埋进臂弯里,长发垂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我生理期。”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平时我也不喝酒的,我一喝酒就难受。”
“你怎么不早说?”齐晟微皱了下眉,单膝蹲在她面前。他紧张的时候还是疾言厉色的样子,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耐,“不能喝酒,你不会不喝?”
沈姒仰起脸颊看着他,闷闷地说了句,“我怕你生气。”
她的声音是软的,纤长弯翘的睫毛上挂了水汽,因紧张而发白的面容像温润白皙的羊脂玉,怯弱的、柔媚的、娇软的,撩得人心里发痒。
齐晟身形微微一顿。
他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平静得语气里掺杂了一点无可奈何,“我生什么气?”
沈姒眨了下眼,眼底还泛着雾气,朝他伸手,“那你背我走吗?”
齐晟轻笑,低缓的嗓音在夜色浸润下格外勾耳。他捏住她的耳垂,轻轻碾了下,“你还挺会得寸进尺。”
沈姒扯了扯他的袖口,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她生了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眼底藏了星河,微微上挑的眼尾工笔画就一般泛着红,艳色四起,漂亮得像是会说话,漂亮到,让人回绝不了。
鬼使神差地,齐晟朝她倾身。
他一手扶住她的后背,一手勾住她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抱你走。”
沈姒轻呼了声,勾住他的脖颈。
凛冽的气息覆盖了满身,沈姒抬眸,看他漆黑沉静的眼,轮廓分明的五官,流畅的下颌线,稍稍怔住。
很奇怪的感觉,见惯了他阴刻乖戾的样子,她还是会被吸引。
“看什么?”
齐晟立在昏暗里,嗓音又低又沉。
“没事。”沈姒埋进他怀里,一寸一寸地收紧了搂他脖颈的手,轻笑了声,“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她蹭了蹭他的下巴,轻吟:“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