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壮丽的画面宛如一只蝼蚁面对着雪山崩塌,整座鬼狱横亘绵延几十公里,坠落下来却清灵无声,不声不响地和长丰市整个融合在了一起。瞬间,原本的白昼变成了黑夜,周围所有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建筑物上叠着建筑物,人形之上叠着鬼影,所有轮廓线都是双股甚至三线、四线的。
隐匿、渗透、融合、同化!
谢如渐的脑海里一连出现了四个词语,隐隐的像是有某个声音在提醒他太初乾坤镜的巨大力量在这一刻、在长丰市被用到了极致。
“如渐哥……”楚灵崖震惊地看着四周,“这座城是怎么回事?”
谢如渐看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人,那是周烽。周烽已经完全变了,谢如渐看到他的手套下面是一副骨爪,看到他的眼眶里则跳动着两点幽绿色的光芒。不仅如此,那些特殊事务局的人全都有了惊人的变化,有的变得皮肉干瘪萎缩,仿佛一具干尸,有的则变得青面獠牙,仿佛夜叉。
除此之外,谢如渐和楚灵崖看到了“人”,很多很多的“人”。
不知道是刚刚来的,还是一直都在,只不过由于太初乾坤镜隐匿的力量,所以谢、楚两人一直没发现。
当先领头的是两个人,一个穿着工人的制服,是个男人,另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是个女人,他们的身旁是正在扮鬼脸的冼小吉,他们的身后,黑压压的都是模糊不清的“人”。
谢如渐想到了自己在那个消失的房间衣柜里曾经见过的两件衣服,怪不得那时候冼小吉会突然跳出来吸引他的注意力,想来,他只差一点点就要发现真相。当时那两个领头人就在那间房间里,然而却被他们躲过了。
那么,现在为什么不躲了?
谢如渐看向他们:“你们到底是谁?”
穿工人制服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材中等,脸庞黧黑,有种典型的劳动者的气质,他说:“我是唐时雨。”
另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谢如渐曾经在街边老太太给的照片上看过,正是楚灵崖的师叔,她说:“我是唐时雨。”
两人都是唐时雨?
那么容真呢?他也是吗?
在这两人表明身份之后,他们身后站着的许许多多张脸孔都抬了起来,整齐划一地说道:“我是唐时雨。”
“我也是唐时雨。”离谢如渐和楚灵崖最近的周烽说道。谢如渐看到他脱去手套后的骨爪手背上镶着一块小小的碎片,是太初乾坤镜的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