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刑?”慧深一怔,“你说的可是观玄宫那位开宗立派、数千年前便已白日飞仙的唐刑唐宫主?”
谢如渐深深吸了口气道:“是他。他不仅没有白日飞仙,还为了规避天道,继续在人间活下去害死了许许多多人命,现在全国各地的异象也都是他引发的,我必须趁事情还有挽救余地前,找到能制止他的东西。”
谢如渐这话一出,和尚中间也不由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在说什么,他疯了吗之类的小声嘟哝此起彼伏。
慧深沉吟不语。
谢如渐说:“慧深,我们已经没时间了,唐刑随时可能找到这里,如果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无礼了!”他说着,清霜剑已然提了起来,楚灵崖也在路上从鬼差那儿薅羊毛弄了根哭丧棒握在手里,算是聊胜于无。
慧深抬起头说:“那只能如此了。”他说着,提着禅杖向着谢如渐大踏步走了过去,口里吩咐,“明空。”
“是,住持!”明空在旁答应。
慧深走向谢如渐,正当谢如渐准备出手的时候,他却擦过谢如渐,走到了他身后去:“谢如渐楚灵崖两人偷闯观玄宫禁地,你快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被人入侵,这里由我坐镇,防止两人还有同党声东击西。”
“是,住持。”明空再次答应,他深深望了谢如渐和楚灵崖一眼,带头往寺庙深处跑去。
谢如渐愣了一下,随后对慧深抱拳行了一礼:“多谢。”紧跟明空而去。
楚灵崖也跟着对慧深点了个头,说了句:“大师,保重。”然后飞快地追谢如渐去了。
慧深看向净慈寺的一草一木,看向墙上的佛偈,看向那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铜香炉,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外面阴风阵阵,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追来,但只要他还站着,他就不会让那些人进去,这是他身为净慈寺住持,也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责任。
慧深抬起手,锡杖在地上杵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众僧听令,摆阵。”
“咄!”和尚们举起戒棍,严阵以待!
……
“谢施主、楚施主,小僧只能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还请二位自己走,小僧会在门口替二位护法,还请二位速去速回!”明空说完,拨动一尊莲花烛台,伴随着机械声,供桌上的佛像移开,露出了后面一扇暗门。冷风从里头一阵阵地吹出来。
谢如渐和楚灵崖对明空点了点头,钻进了暗门之中。
暗门里头是一道长长的、曲折伸展向地底的阶梯。楚灵崖打量着四周,十分惊讶,他说:“原来观玄宫就在净慈寺地下,难怪这么多年净慈寺都不通地铁,感情这下面是空的啊。”
谢如渐说:“当年北山大乱,为免妖魔鬼怪作祟,我和师父不得不将整座山封禁,又恐年深月久,封禁出现问题,波及平民百姓,是以当年以明净法师为首,众人出力掏空地底,将整座观玄宫放入地下,又在上方建净慈寺,旁侧建明月庵,以万民信仰之力压制地穴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