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林冬语气冷漠地说:“你嘴上说不歧视,然而心里还是看不起。”
“组长!你不能拿审嫌犯那套搁我身上使啊!”唐喆学这叫一个冤枉,刚说的话并没有字面以外的意思。而且他觉着林冬未免太过敏感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等会。
刚说完让林冬别拿审人那套往自己身上使,唐喆学现在却忍不住分析起对方的行为由何种心理导致——觉着我歧视同志就生气,这……这……
想起早晨林冬箍在腰上的胳膊,他耳朵倏的烫红,立马调转话头:“其实都一样哈,婚可以去国外结,就像楠哥和祈老师,至于孩子嘛,呃……领养……领养也行……”
听唐喆学吭吭哧哧地找台阶下,林冬原本绷起的表情放松下来,晾了他一会,呼出口气说:“你别瞎猜了,我要是能跟男人过日子,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了。”
唐喆学无辜地眨巴眨巴眼,顺嘴秃噜出一句“有男的追你?”。
眼神微滞,林冬迟疑片刻喃喃道:“……现在没了。”
“是,组长你这样的也瞧不上那一般人哈。”唐喆学是不知道怎么往回找补好了。拍马屁,嗯,这个肯定没错。
“他很优秀,”林冬的话让唐喆学堆出的笑凝固在脸上,“可惜……天妒英才——”
车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唐喆学低头敲出根烟点上,按下车窗将烟雾散出。他觉着自己应该没猜错,林冬说的这个人,是摆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里的其中一位。
分析过记忆中那七个人的容貌身高年龄长相,他犹豫着问:“是在你背后比兔子耳朵的那个吧?”
“……嗯。”
眼底涌起阵热意,林冬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指关节泛起青白——那个人,他坦诚,直率,如阳光一样的热情,又像暖宝宝般贴心。
没动心么?假的。但就是……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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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殡仪馆门口停下,唐喆学弹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就感觉手机在兜里震个不停。罗家楠打来的,问他什么时候能接上祈铭。
“已经到了,楠哥你甭操心这边了,忙活你的吧,我准保把祈老师当亲妈一样供着。”
听筒里背景音乱糟糟的,可也盖不过罗家楠的烟嗓:“亲妈哪成?当祖宗!”
——我没见过祖宗。
懒得吐槽他,唐喆学挂断电话进殡仪馆把祈铭叫出来,上车先奔电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