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丢脸的,知道你难,哥就一句话,你啊,别什么事儿都自己扛,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
“……”想想唐喆学的个头,林冬呼出声带笑的气音。
“这就对了,笑一笑,十年少。”那边听出他在笑,跟着笑了起来,“诶对,你晚上有空么?上哥这来吃饭吧,好久没见了,我媳妇一直念叨你来着。”
“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你晚上不还有直播么?”
“直播九点才开始,你早点过来不完了。”
“白天要去查案,有同事跟着。”
“一起带过来,你嫂子就喜欢人多热闹,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之前过来啊。”
林冬本想坚持,可考虑到对方的脾气,他只好说:“行,我尽量早点。”
“好,晚上见,你早点睡啊。”
“嗯,晚安。”
挂上电话,他又拿起被自己咬坏的眼镜,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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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整,闹钟响起,刚睡着没多会的唐喆学差点被诈尸般坐起的罗家楠给拱床下头去。被对方翻山越岭一样的压着爬过去,他忍不住抱怨道:“楠哥……你太无情了啊……刚还搂着人家喊心肝儿,现在踩着就过去了……”
“滚!谁他妈喊你心肝了。”刚睡醒,罗家楠的嗓子哑的厉害,一边蹬鞋一边回手给了唐喆学一巴掌,“我告诉你,以后少他妈往我床上爬,留神哥睡迷糊给你小子办了!”
“吹……不定谁办谁呢。”
唐喆学闭着眼笑笑,毫不在意。就好像以前流行过一阵,问说突然变成女的该怎样,他们的回答一致是“让宿舍里的哥们先爽爽”。没人在意这个,开个玩笑还能当真,实属有病。
但是……
唐喆学抬手遮住眼睛,阻隔掉白花花的日光灯对视神经造成的刺激。应该是有大行动,同僚们纷纷起身洗漱,旁边一片嘈杂。终于,人都走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再没别的动静。灯不知道何时被谁关上了,正是破晓时分,置身于静谧而黑暗的环境中,繁杂的欲念忽如猛虎般咆哮出笼。
他咬牙忍着不断冲击大脑的异样感觉,抬手按住嘴角,紧紧闭着眼,细细品味那炙热而柔软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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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尤老师完全记不起樊丽失踪后的第二天,班里有谁请过假。而其他的班主任不是转校离职就是和她一样,也记不得了。当时他们既要配合警方调查,又要向即将高考的学生们隐瞒实情,神经绷得太紧,根本没心思关注出勤这种小事。
意料之中的事情,唐喆学只好继续用问题唤醒对方的记忆:“那么有没有哪个学生的表现,让您或者其他班主任觉得特别不同寻常?”
尤老师那会是年级组长,如果有学生出现明显的异样,班主任肯定会跟她通气。
沉思许久,尤老师摇摇头:“樊丽出事的时候离高考还有不到四十天了,老师都盯着成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