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伟正跟手机上撸排位,忽听门口传来敲门声,不得已强退坑队友,起身去开门。还说周末值夜班能享享清闲,没想到快睡觉了还有人来敲门,简直不能更酸爽。
开门一瞧是林冬,黄智伟好奇地问:“林队,这么晚了有啥事?”
林冬平静地请求道:“小黄,麻烦你帮我拿套指纹提取工具。”
错身给林冬让进屋里,黄智伟客气道:“有活儿啊?您拿上来我干呗。”
“我好久没干过取证了,手生,想练练。”林冬游移开视线,假装看办公室里的环境。
黄智伟打开储物柜问:“从什么介质上提取?”
林冬答道:“无覆膜卡纸和相片纸。”
“哦,那得用磁力粉套和荧光粉套。”从柜子里拎出俩小型储物箱,黄智伟递给林冬说:“林队,纸介质取证比玻璃金属什么的都精细,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弄吧,反正我现在手头没活儿。”
“真不用,谢谢,你早点休息吧。”接过箱子,林冬匆匆转身离开。
探头望向林冬的背影,黄智伟挑眉默叹——哎,不愧是高材生,啥都会。
进屋清空唐喆学那张办公桌,林冬戴上手套铺好防尘垫,打开盒盖,把磁力粉盒、磁刷、荧光粉盒、羽刷、记录卡、低粘度转移贴、吹尘球和紫光手电筒在防尘垫上逐一摆开。他上一次提取指纹还是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流程清晰,但实操少手肯定慢。之所以坚持独自取证,是因为那张照片不能让同事看见,至少现在不能。
唐喆学看他的眼神过于直白,明眼人一看照片就知道他俩什么关系了。不管怎么说,不能害对方留下背后被人嚼舌根的话柄。
好在卡纸和相片纸表面足够光滑,指纹留存清晰,用侦察粉刷上去,拿转移贴和相机拍照取证即可。唯有贴在快递文件袋外面的快递单比较麻烦,需要用碘升华法来提取指纹,不过这个他可以单独送检。
先刷照片,正面有图像,色杂,刷荧光粉照射,却没采集到指纹。背面是白色,刷磁力粉,一样没发现指纹。由此可见,毒蜂一如既往的缜密细致,这意味着文件袋上留下他指纹的可能性也不大。
但是该做的工序一道不能落。林冬用磁力粉仔仔细细刷过文件袋外层,上面清晰地显现出十多枚指纹。其中有他的,也有门卫的,肯定还有快递收发员和分拣员的,说不定还有印刷厂工人的,很有可能就是没毒蜂的。
提取完所有可见指纹证据,他看了眼表,夜已深沉。刚看到照片时的震惊和压迫感已经随着全神贯注的工作淡去,定下心来,忽觉胃里发出抗议。扯去手套拉开唐喆学办公桌下的抽屉,他拿出袋吃剩一半的高纤饼干,正欲摘下封口的夹子,视线忽然凝住——某人抽屉的角落里,塞着保险套。
热意蔓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自心底滋长,很快便占据了整个胸腔。头皮阵阵发紧,那意味不明的情绪逐渐清晰,是一股强烈的、必须立刻见到并触摸感受对方的欲念。
迅速收拾好一切,他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