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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罗家楠气短。

    唐喆学搭腔道:“是啊楠哥,还要写案情分析笔记,你不是最烦这个么?”

    “操!我结案报告还没写呢!陈队让下班之前给他!先走了啊!”

    罗家楠说完,碾灭烟头一溜烟跑了出去。唐喆学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抬眼对林冬说:“组长,你知道么,我来悬案组之前也跟楠哥一样的急脾气,跟你这段时间算给我磨出来了。”

    “近朱者赤。”林冬轻飘飘地说。

    唐喆学笑笑,没接话,继续低头看卷宗。林冬没说后半句,算给陈飞留点面子。要说急脾气,全系统怕没一个人能比过陈飞。而且他不光急,还暴,那真是炮仗捻,一点就着。外打嫌犯内顶撞领导,听罗家楠说,早些年他爷爷罗明哲二次返聘回重案组挑大梁,就是因为空降的队长搞不定副队长陈飞,被气进了急诊。也正是因为陈飞的臭脾气“远近闻名”,以至于他虽然功勋卓著,却错失了好几次警督晋警监的机会。

    刚过完春节那会,陈飞还去后勤处拍了贾处长的桌子,具体因为什么不知道,反正跟罗家楠掀庄羽的办公桌比起来,动静差不多。

    脑子里一边转着八卦,唐喆学一边看尸检报告,看着看着忽然皱起眉头,把卷宗倒了个个递给林冬说:“组长,你看这个。”

    接过卷宗,林冬飞快地看了两页,重重呼了口气。宋冰的尸体本来要正常焚化,但焚烧工偶然发现,尸体腹部有缝合过的伤痕。工人感觉刀口非常新鲜,于是对了下死亡证,发现死亡证上写的是脑出血,察觉有异,报了警。

    尸检报告显示,宋冰的尸体,角膜、肝脏、双肾、心脏都缺失,刀口是取器官所留下的。他的死因确实是脑出血,根据医疗记录,他送医后呈深度昏迷状态,而且可以说基本没有苏醒的可能。

    死因正常,但缺失的器官去哪了?捐赠系统里没有他本人或者他家属签署的捐赠协议,由此,案发地所在的安庆市市局重案组判定这与器官买卖有关,于是决定立案侦查。

    林冬扔下法医报告,抽出口供那本,直接翻到最后。看完他把卷宗往唐喆学桌上一扔,说:“找着王庆娟了,她在牢里。”

    —

    安庆市,女子监狱。

    五年时间,王庆娟在牢里老了不止十岁,容颜和照片上的美貌少妇相去甚远。唐喆学在会面室里看到她时,一眼都没认出来。不知道是监狱发出的挂号信她家人没收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被抓到现在,她家里人居然都不知道她已经坐牢了,更没人来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