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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主人那案子里的一个排查对象,吉吉看见那人就筋斗牛见了红斗篷一样,拖都拖不住。”吕袁桥随之压低音量,“人已经扣下,师哥去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了。”

    原来如此。林冬瞬间瞭然。像吉吉这样性格温顺的狗,突然主动攻击人不会没有理由。也许那家伙和命案有关,不会说话的吉吉只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表明立场。如果真抓住了杀人凶手,那唐喆学这一板砖挨得不亏。

    当然了,心疼是肯定的。

    蹲下身,林冬轻抚吉吉的脑袋,先安慰狗:“乖,不怪你,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贴着狗嘴握住唐喆学的手——两只金毛,哪只都得哄。缝针哪有不疼的?他看祈铭用的是美容针的缝合手法,内侧起针揪着更疼,好处是愈合后不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感觉到林冬的安慰,唐喆学刚想反手握一握,谁知那只手却立刻滑脱出去。林冬站起身,转向吕袁桥,一秒恢复工作状态:“人扣哪了?带我去看看。”

    ——工作重要我重要?

    然而唐喆学也就在心里吐个槽,真问出来,丢的是自己的脸——哎!疼!祈老师您轻点嘿!这不是罗家楠的脑袋!

    —

    被吉吉拖着裤腿不撒嘴的家伙名叫蔡云波,林冬进屋前先过了遍问询记录,基本上看不出破绽。案发当天他确实去过死者家里,帮忙遛狗。主人不在家时,吉吉通常是待在二楼露台,蔡云波有院门的钥匙,但是没有屋门钥匙。他可以通过露台边的室外楼梯上去把吉吉牵下来,遛完再送上去。

    看起来死者相当信任蔡云波,包括蔡云波的其他客户。他在那个小区专门帮人遛狗已经有三四年的时间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多的时候同时牵十条狗。那么同样的,这些狗也都信任他,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袭击他。

    蔡云波惊魂未定,在椅子上坐了快半小时了还浑身发抖。如果当时吉吉不是拖他的裤腿而是扑上来撕咬,他现在百分百进急诊了。两名警官分别立到对面,些微的压迫感使得他略显不自然地挪了挪坐姿。

    “你好,蔡先生,我姓林,是吉吉的新主人。”林冬首先放低姿态,麻痹对方的警惕性,“关于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你需要赔偿,我们可以商量一下金额。”

    看看身穿制服表情严肃的林冬,再看看抱臂于胸站在旁边的吕袁桥,蔡云波咽了口唾沫说:“那个啊……我……我也没受伤……没……没什么……赔偿就不用了……”

    “真的很抱歉,”林冬诚恳颌首,倒了杯水递过去,“我以前没养过狗,不清楚狗的习性,我知道你是专业人士,所以想请教一下,这狗为什么会突然主动攻击人?你看,像吉吉那么大的狗,如果下一次再攻击他人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再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说话,对吧?”

    “嗨,我被狗咬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干这个的,常事……至于狗攻击人嘛,诱因很多,大部分是因为恐惧,甚至是饥饿造成的。”蔡云波稍稍放松了下来,将左腿搭到右腿上,一手接过杯子,一手展着被吉吉扯出窟窿的裤腿。

    这番举动让吕袁桥眼神一定,沉思片刻问:“鞋不错啊,多钱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