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都走到侧卧门口了,硬是被这句话惊得左脚绊住右脚,险些摔个跟头撞在门框上,幸好她及时握住了门把手,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这里的动静没引起客厅两人的注意,颜初逃也似的溜进侧卧,反手轻轻关上门。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进了屋就基本听不见门外的声音了。
颜初背靠房门站了一会儿,试图把耳朵贴近门板,隐约能还听见一点细微的谈话声,但苏辞和祁若仪具体在聊什么,她听不真切。
没几秒她就放弃了,转头仰躺到柔软的床铺上,盯着苏辞家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实在无所事事,百无聊赖间,颜初正要闭眼休息,忽然想起什么,手伸进外套衣兜摸了两把,掏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
这是昨晚苏辞补给她的圣诞礼物,一支纯黑色的钢笔。
她的爸爸喜欢书法,在这方面,颜初算是耳濡目染,也稍微了解一些。
这支钢笔造型比较经典,品牌在界内口碑不错,笔帽和笔腰上镌刻的花纹精细却低调,想必造价不低。
但颜初毕竟还是学生,苏辞在选择这支笔时,考虑得更多的应该是质量和实用性,既不会过于贵重让颜初多想,也能足够表达她的用心。
笔杆入手微凉,略有几分沉,触感极佳,拿在手里就不想放下。
女孩儿的眉毛情不自禁地弯起,眼底藏着点盈盈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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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苏辞抄起胳膊与祁若仪对峙,蹙眉问她:“你闹够了没有?”
“闹够了。”女人撇撇嘴,姿态闲散地斜倚着沙发靠背,收敛起过于嚣张的气焰,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连语调也变得沉稳了一些。
她朝侧卧的方向扬了扬眉,促狭地问:“我可没见过你把不熟的人往家里带,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姑娘?”
苏辞没应她这句,只道:“有事说事,你来干什么的?”
“这么护着?不是真叫我猜中了吧?”女人没好好说上两句,又开始阴阳怪气。
苏辞对女人作精本质见怪不怪,懒得再和她争辩,拿起桌上的文件快速翻看,末了,问她:“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
言下之意就是,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这么绝情?”祁若仪愤愤不平,妆容妖艳的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撇嘴道,“没别的事了,就是来看看你,不过看来你这个失恋人士过得挺不错,不需要我操心。”
苏辞翻看材料的动作顿了下,而后才开口:“还行。”
祁若仪站起来,绕着客厅慢悠悠地晃了一圈,视线扫过展柜中两个相框,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圆双眼,惊奇道:“你居然把这张照片也换了?放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