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地划清她们的界限,连小心翼翼的接近都不被允许,让颜初不敢再像先前那样有恃无恐。
两周前不是这样的,开营那天在飞机上,苏辞还主动关心她的身体,以颜初敏感和细心,很容易觉出前后明显的区别。
是在那天宿舍楼下分别后,她们的关系忽然急转直下。
一定是在这两周里发生了什么,才叫女人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剧烈的转变。
之前未能觉察,是因为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疑惑、失落、猜疑和惶恐占据心扉,耗去太多心神,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
连夏念栽赃陷害都没动摇苏辞的立场,如果苏辞真的有心要拒绝她,那么一开始就会把话说明白,断了她的念想,不会给她机会。
这说明,在此之前,即便苏辞没有将她的感情当真,亦或有所顾忌难以敞开心扉,不打算和她进一步发展,她们之间也留有余地,并非毫无可能。
颜初越想,头脑越清醒,越觉得这件事古怪得很。
有一瞬间她想冲出去找苏辞把话说明白,可这冲动一闪即逝,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以苏辞的理性,就算有事发生,也绝不会主动告诉她,何况,这番推测仅仅是她一厢情愿,是她不甘心这样放弃还对这段未能开始的关系抱有非分的念想。
手机摔坏了,没法开机,颜初毫无睡意,坐在床上发呆。
看着时间走过晚间十一点,她摸下床到洗手间去,先冲了个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接了盆凉水,整张脸埋进水里十来秒。
再抬头时,镜子里的人两眼通红,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结成一缕缕一串串直往下淌。
她擦干脸上的水渍,拨了拨刘海,一头长发披散下来,显得肤色异样苍白。
稍稍平复了呼吸,她回到房中,只穿一件薄薄的睡裙,外边罩着外套,光着两条腿抱了个枕头就去敲隔壁的门。
女人拉开屋门,见到女孩儿如此狼狈的样子大吃一惊:“小初?你怎么了?”
“苏姐姐,我一个人害怕,睡不着。”颜初瘪着嘴说出这话,眼眶通红,泪水哗的就落了下来。
她脸色奇差,身上衣服少,站在走廊里冻得瑟瑟发抖,模样可怜极了。
今晚夜色很深,没有穿过窗户的月光,走廊上也未开灯,视野内全是黑漆漆的,颜初形单影只地站在门口,显得格外凄凉。
苏辞心里没由来一揪,自责地想道,小朋友刚刚经历了一场变故,虽然有惊无险成功脱身,但这件事肯定给她留下了极重的阴影,她的确不该留颜初一个人在房间里。
女人二话不说,拽住颜初的胳膊拉着她进屋,让她坐在自己床边,将被褥裹在她身上,正要转身去给颜初倒杯热水,不料小姑娘突然用力拽住她睡袍的衣角。
“别走。”颜初哽咽的声音因为浓郁的哭腔变了调,“别走,苏姐姐,我害怕,别留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