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真是校方通知她的家长,为什么颜廷樾一口就叫出“苏小姐”,后来彼此也没有进一步的自我介绍?
颜初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十分重要的线索。
不等她想清楚,颜廷樾已经拉着她的胳膊到警察面前,让她详细叙述昨天发生的事情。
颜初心里想着苏辞,脸上却不动声色,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变故的经过告诉警察。
毫无疑问,颜廷樾和何萍要起诉吴俊,那个人渣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残害女生,手法熟练,显然不是初犯,不知道还有多少和颜初一样的女孩子遭到毒手却惧于对方背景敢怒不敢言。
颜初也想一棒把这个人渣搞死,但她对这件事最后的处理结果却不抱太大的希望。
对方人在首都,背景雄厚,根深蒂固,傅海摔断了腿,其父母说不定也闹过,后来还是悄无声息地回了阜都。
如果没有头破血流的底气和决心,可能最后不是对方被法律制裁,反而是他们以卵击石,还可能遭到报复。
做完笔录,教导员叫住颜廷樾,说有事需要和他商量确认,于是何萍带着颜初到办公室外等候。
何萍的情绪已平复许多,有一搭没一搭地同颜初说着话,这是少有家人在集训之后不提及成绩,也不问她的学习情况的时候,除了不能释怀的疑惑,颜初的心情难得轻松。
大概十多分钟,颜廷樾从里边出来,脸色难看极了。
颜初心想,可能是从教导员口中获悉了一些不太乐观的消息。
“怎么了?”何萍问他。
颜廷樾看了眼颜初,压着声道:“回去再说。”
他们在校门口打了辆车到今晨入住的酒店,回到房间关上门,颜廷樾坐在床边,双手抱头,好半天不说话。
何萍觉出事态不同寻常,忍不住追问:“到底什么事情,你快说呀!”
颜廷樾闭上眼,长吐了一口气,示意母女两个都坐下,这才沉着脸开口:“那教导员说给小初加一个保送名额,让我们不要起诉吴俊。”
何萍闻言,赫然翻脸,震怒地站起身来:“什么?!”
颜初不发一言地坐在旁边,这样的结果在她意料之中,但为了配合父母的惊怒,她还是稍皱了下眉,表达自己的不满。
屋内短暂的静了两分钟,何萍缓了缓情绪,惊疑不定地问道:“难道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颜廷樾埋怨地瞪了何萍一眼,“咱们小初的成绩那么好,什么学校考不上,还稀罕他们的保送名额?就算有保送名额,让我们女儿跟那个禽兽上一个大学,简直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