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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了拨自己一头柔亮的大波浪,从高中生身边走过去,在旁边另一个桌位落座。

    离得近了,她发现旁边那桌的小姑娘在哭,一边哭还要一边继续喝酒。

    女孩儿留了一头中短发,刘海挺长,挡住了半边脸,祁若仪没看清她的长相,只觉得有点眼熟,一时没认出来是谁,她也没深究。

    那小姑娘面前的桌上有两个空酒瓶,还有一瓶没喝完的被她抓在手里,不知喝了多少,倒酒的时候,她拿酒瓶的手都在发抖。

    啧啧,年纪轻轻就借酒消愁,少年心事知多少,举杯消愁愁更愁啊。

    那酒瓶得摔。祁若仪不怀好意地想道。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祁女士盯着小姑娘的颤抖的胳膊看了好半天,结果那女孩儿磕磕绊绊地把酒倒进杯子里,居然稳稳拿住了瓶身,虽然酒洒了点出来,但酒瓶没有摔。

    扫兴。

    祁若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楼下的接待把酒水送了上来,本想叫两个人给祁若仪陪酒,但祁女士眉头一皱:“都走。”

    气压太低,没人敢留。

    祁若仪敲开一瓶酒,刚倒满一杯,听见身侧动静,她眼角余光又瞥向对桌的小朋友。

    那小姑娘连喝三瓶,好像撑不住了,情绪彻底崩溃,趴在桌上痛哭。

    祁若仪看看她,又低头看看自己桌上一排酒,苦笑了下。

    她现在的状态,和这女孩儿半斤八两。

    二楼一共两个人,坐了两桌,都在独自喝闷酒。

    一杯接着一杯,没人来陪,也没人来劝。

    不知怎么的,两桌拼成了一桌。

    小姑娘坐在她对面,肿着通红一双眼,泪汪汪的,口齿不清地问她:“姐姐有什么伤心事吗?怎么也在这儿哭?”

    祁若仪身心俱疲,不想说话,可她的嘴巴好像不受意识管控,擅自回答:“我失恋了。”

    她的意识好像有点飘,听见自己破锣嗓子似的声音,竟然还能抽出空余嘲笑一把,真是难听。

    桌对面的女孩儿闻言愣了下,然后苦着脸笑了,显得眼睛越发红肿。

    她捂着眼抹了把泪,硬是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哽咽着说:“好巧哦,我也是。”说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艹。

    同是天涯沦落人,没说两句,忽然你敬我我敬你,又开始喝酒。

    意识浑浑噩噩之际,祁若仪脑海中自行构建出今天上午在办公室内的情形。

    在她那样气势汹汹地逼问之后,桌后的女人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