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芩听见她的声音,回头看向她,几秒钟后又转回去,捡起地上一小块扁平的石头,朝河里扔去。
李同学看着不太想搭理人,颜初便没再叫她,但她也没有立即走开,安静地靠近一些,在距离李芩还有两三步远的时候停步,也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远离人群的喧闹,这个偏僻的角落安静得格外诡异,足足两分钟,谁也没有说话。
“你来干什么?”李芩又朝河面扔了一块石头,语气相当别扭,“程予沫特地把大家叫出来,说有个姐妹要介绍给我们认识,原来这个姐妹就是你啊。”
如果程予沫一开始说清她要给伙伴们介绍的人是颜初,李芩大概就不会来了。
“抱歉。”颜初不知道该说什么。
刚才见到李芩,她没做多想,下意识就过来了。
临到近前,她才发现她们之间已经没了从前那份默契,只要李芩不开口,她们就无法交流。
李芩那天晚上说自己讨厌同性恋,并因此负气离开,她们的友情也是在那时候突然结束,此后一个多月,再没有见过面。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李芩站起来,莫名其妙地发起火,“你是抱歉交了新的朋友,还是抱歉你喜欢苏辞?”
颜初皱眉,困扰道:“你就那么讨厌同性恋吗?”
“对,我就是讨厌同性恋!讨厌你!”李芩说着,眼眶渐渐红了,“但我更讨厌我自己,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跟你坦白心迹,为什么我陷在里面出不来,如果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跟苏辞见面!”
万万没想到李芩最后会这样说,颜初脑子一空,愣在原地。
李芩抹了把脸,用衣袖蹭去眼角的泪水,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没可能了,所以到此为止吧,你不必跟我道歉,更没有对不起我,如果哪天我还能主动联系你,那我们再继续做朋友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路过程予沫时,李芩拍了拍她的肩,随便找了个理由提前走了,没有继续参加接下来的聚会。
颜初的心情复杂极了。
这天之后,她没再主动找过李芩,曾经无话不谈的朋友渐行渐远,几乎形同陌路。
对此颜初无能为力,正如李芩所说,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顺其自然,友情和爱情一样勉强不来,李芩需要自我消解的时间。
苏辞离开阜都的时候说想尽早解决合同的问题,最好能在五一节赶回来,带颜初出去玩,所以五一节前几天,颜初开始兴奋、失眠、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