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董事会上,禾氏集团董事局主席的位置,父亲是不可能再坐下去了。
所以贺礼一定要今天送来么?
禾谨舟重新将画蒙起来,盖上木盒子。
“让人把这个收起来吧。”
说完,上了楼,关上门。
顾启堂叹口气,也走进自己的屋子。
偌大的宅子里,又变得安安静静,了无生气。
*
“这么大的集团,账面上的现金连一个周都撑不过去,禾承忠,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说什么困难只是暂时的,呵!现在公司都要倒闭了!”
“禾董,我以前跟禾老爷子可是签过优先退出协议的,经营的是,我也不为难你,你按约定好的价格回购我的股份,我退出董事会。”
“还有我!半只脚都踏进土里的人了,总不能还把棺材本给折进来!”
“不能只有你们两个人跑得快吧,我也要退出!”
会议室里,不是指摘禾承忠的声音,就是闹着要退出董事会的声音。
在座的董事都清楚禾氏集团现在的境遇,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欠了多少债都是他禾承忠的,他们可不想淌这趟浑水,只想拿够散伙费,管他禾氏集团是死是活!
禾承忠说:“各位董事请听我说,现在资金周转是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但等到墨子城的项目完成,将是一笔巨大的回报,到时候各位董事——”
“禾董以为我们是三岁的小孩子吗?还是以为我们是刚进社会的楞头青?你说的道理我们会不明白?”一个董事讥讽道,“别的不说,你背着各位董事把大楼都抵押出去,根本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禾氏集团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另一个董事说,“现在每天都有银行催债,这笔钱还不上,禾氏的根基都快没了,撑不撑的到到回报还是两说呢!”
“孙董说的非常有道理,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是好糊弄的!”
“现在禾氏集团从外看是一座高楼,实际上呢?再多加一块砖头都会轰然倒塌!我倒想看看禾董究竟怎么能让禾氏集团起死回生!”
禾承忠压着火说:“现在禾氏集团资金吃紧,只要再引进一位新股东——”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董事打断:“引进新股东?稀释我们的股份,来补你捅出来的窟窿,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我不同意!”
禾承忠:“王董,现在是集团生死攸关的时候——”
“你也知道生死攸关?!现在的局面是我造成的吗?新股东进入也可以,那就请禾董先把我手里的股份买了,我也落得清静!”
一旦回购一位董事的股份,其他董事也一定会闹起来,别说现在没这个资金,就是有,禾承忠也绝不可能做这样割肉的买卖。
禾承忠沉着脸思考对策,正如那位董事所说,禾氏集团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一个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不仅要解决钱的问题,还得先稳住这些董事才行。
这时,会议室的门打开,禾谨舟走进来,“抱歉,来晚了。”
禾承忠像是找到引走战火的法门,厉声说道:“今天这是什么重要的场合,谨舟怎么还给我迟到?!”
禾谨舟淡然地说:“父亲应该最清楚不过,禾氏集团这么大的企业,资金链一断,就是灭顶的灾难。父亲觉得,作为禾家的一份子,我是坐在这里重要,还是去为禾氏集团寻找转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