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衡沉默着没开口,只是这心已经彻底乱了。
他没想到对母亲的坦白局居然会挖出这样一个真相,祈雯说得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元已非独自一人得委屈成什么样?
——你明明喜欢我了六七年,为什么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为什么?
——你当初什么都没告诉我,我又怎么会猜得到?祈衡,我不用你留在原地。只要你停下来等等我……
即便时最奔溃时的抱怨,落点也是为了挽留他。
祈衡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压不住这心疼感。
他突然发了疯似想要见元已非,想要将对方搂在怀里好好哄哄,即便他可以预料到元已非只会轻描淡写地将委屈带过。
手机突然想起来电的震动,是元已非打来的,祈衡迅速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很嘈杂,似乎是在什么酒宴的现场。
元已非的声音低低软软的,还带着一丝深藏不易显的娇意,“祈衡,你忙完了吗?”
“哥哥,你在哪里?”
“你看直播了吗?我拿奖了,湉姐帮我安排了酒店庆功局。”
祈衡焦躁的心被他的话轻而易举的安抚,晦暗的眼底总算透出点光,“发地址给我,我现在去接你。哥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今晚有点高兴,就喝了几杯,我还没上头。”
电话那头哼唧了两声,一听就不是元已非会在清醒情况下会发出的语气词。
“你别喝懵了,小心被人欺负了。”
“那我现在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来接我,好不好?”
祈衡终于轻笑了一声,“好。”
祈衡没有刻意遮掩这段短暂而甜蜜的通话。
一旁的游慈和祈雯围观了全程,眼睁睁地看着祈衡从低气压转为了暖阳天。作为家人,她们都已经明白了元已非对于祈衡的重要性。
祈衡挂断电话,眸色坚定地看向游慈。
“妈,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对元已非的这份感情在我心里藏了六七年,已经再也割舍不出去了。”
“昨晚他差点出了意外,是我带着管家去解决的,陈伯是爷爷手底下的人。我和元已非的感情早晚瞒不住,但无论爷爷他们怎么打压我,到死我都不会回头。”
游慈连忙喝止,“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别把死字挂在嘴边。”
“我先走了,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带着他和家里人心平气和吃顿饭。”祈衡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外赶。
游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好半晌才沉沉地叹了口气,“小雯,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