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琪故作惊讶:“啊呀呀,每天都这么晚,真是当陪酒小姐去了?”
“还是陪你那个金主爸爸去了?”周宁怪笑:“金主爸爸花样多,拖的你越来越晚?”
顾晓池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取过脸盆和牙刷,发现牙刷毛,被人剪的乱七八糟。
顾晓池垂了垂眸,决定将就。
“没说清楚,你就想跑?”
程凌菲反应却快,从床上翻身下来,伸手就去拉顾晓池的胳膊。
顾晓池瞥了程凌菲一眼,程凌菲一愣。
那目光,冰冷的,带着震慑。
但程凌菲不怕,女生人人都欺负顾晓池,她为什么不能欺负?
况且她父亲是邶城有名有姓的商人,地头蛇一条,为什么要怕顾晓池一个南方小村里出来的?
程凌菲更加用力的拉住顾晓池的胳膊。
顾晓池用力一挣。
程凌菲怕顾晓池跑了,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只右手似钳子,把顾晓池细瘦的胳膊掐得青紫。
没想到顾晓池力气极大,还是挣脱了程凌菲的钳制。
顾晓池端着脸盆向外走去,想起山间的山羊,闹脾气的时候,力气可比这位程凌菲大多了。
顾晓池搞得定山羊,哪里会挣不开程凌菲?
程凌菲带着陈琪、周宁等到半夜,就为了羞辱顾晓池一顿,没想到顾晓池全然不理,让她们一拳打在棉花上。
夜白熬了。
程凌菲在顾晓池身后,气急败坏的低吼:“你这是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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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是一节文化课,中外美术史。
顾晓池起得略晚,宿舍里只剩她一人。
脱下睡衣,少女穿着白色小吊带的身体,脊背纤薄,胸前是微妙的隆起。
像一朵欲开的花,正是最好的年纪。
套上白衬衫和牛仔裤,顾晓池走出宿舍楼的脚步有些匆忙。
她有两件白衬衫,一件领子略尖、料子挺阔一些,一件圆形翻领、料子更软。
看不出什么很大区别,两件换着穿,对顾晓池来说足够了。
走进教学楼前,刚好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
顾晓池摸出手机一看,离上课打铃还有五分钟,松一口气,脚步略放缓了些。
好几个女生还站在教室外聊天,看着顾晓池不怀好意的笑。
顾晓池不以为意。
教室门虚掩着,推开的一瞬,顾晓池看到坐在第一排的程凌菲一群人,已经憋着坏笑。
眼里没有一丝善良的光芒。
一个扁扁的白色塑料盒子,从教室门顶上掉下来,摔在顾晓池肩上,“啪”的一声。
蓝色的墨水花,在顾晓池的白衬衫上绽开来。
“哟,你这是拿自己的衣服玩扎染呢?”程凌菲讥讽道:“看不出你还是个行为艺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