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刚调好颜料,拿起画笔,手机就响了。有电话。
顾晓池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微微惊讶:“一涵姐?”
蒋一涵说:“你在家嘛?下楼来一趟,有东西给你。”
顾晓池放下画笔,洗手下楼。
蒋一涵开的那辆银色保姆车,顾晓池是认得的,就停在路边。
顾晓池跑过去。
蒋一涵摇下车窗,顾晓池犹豫了一下,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后座。
被蒋一涵发现了,哈哈一笑:“别紧张,老板不在,就我自己。”
把一个白色的纸盒递给顾晓池,还挺大。
顾晓池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衣服。”蒋一涵说:“苇姐让我给你的,干什么用的也没说,应该她自己跟你交代吧。”
顾晓池点点头:“辛苦了,一涵姐。”
蒋一涵开车离去,顾晓池抱着盒子上楼。
打开来看,是一条裙子。黑色蕾丝,半透不透,看起来有些像旗袍,高开叉开到了大腿根。
也许是葛苇明晚活动要穿的裙子。
顾晓池想象这条裙子,穿在葛苇身上的样子,耳朵根又红了,急急的把盒子盖起来,跟那是个潘多拉魔盒似的。
走到画架前,还没来得及拿起画笔,手机又响了。这次是一条微信。
顾晓池点开,是葛苇。
葛苇说:“今晚九点,云轩会所,你穿那条裙子来找我。”
还发了一个表情,一只柴犬撅着屁股狂扭,配文是闪着霓虹光泽的——“你好sao啊”。
顾晓池:……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色盒子:这裙子……是给她穿的?
顾晓池抱着盒子去了卧室。
她没怎么穿过裙子。准确的说,是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穿过。
也不是排斥。因为没怎么穿过,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不穿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穷。
同样的钱,当然买裤子比较好,春夏秋冬都可以穿。不像裙子,天冷就穿不了了。
这房子的卧室里,有一张巨大的床,没有床头柜,倒是衣柜边,有一块很复古的落地穿衣镜。
椭圆的,边上有扭来转去的木雕花纹,浮夸的十八世纪法国风格,应该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
顾晓池站在镜子前。
黄昏时分,窗帘拉了一层,遮光帘开着。昏黄的夕阳洒进来,照不透窗帘,光像月光一样朦胧。
整个房间显得很暗,又不至于看不清楚。气氛暧昧下来。
顾晓池脱了衬衫,又脱了牛仔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