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夜风中疯跑,长发乱七八糟的拂在脸上,挡在眼前。
顾晓池来不及去理,一路狂奔到校门。
保安走过来:“同学,这么晚了不能离校……”
他甚至没来得及拦住顾晓池。
顾晓池又在马路上一阵疯跑,终于拦到一辆出租。
顾晓池猛地拉开车门上车,对司机报出一家医院的名字,嘴唇都在抖。
还好她以前做入职体检的时候,无意间听小平说过一句,橙果对艺人和员工都很大方,体检和治病,都安排在邶城最好的那家医院。
坐在车上,她又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给小平打电话。
翻到通讯录X字头,手抖得按成了“小平”的下一个名字,又赶紧退出来,强迫自己镇定,再次按进小平的名字。
电话拨了出去。
顾晓池觉得响了一个世纪,小平还没接。
直到电话响得断了。
难以想象小平那边忙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顾晓池的一颗心,越来越往下沉。
她又打,又打。
打到第三个的时候,小平终于接了。
还没等小平说“喂”,她就颤抖着声音问:“去哪里找苇姐?”
小平报了一个楼层和一个手术室的名字,电话就断了。
顾晓池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手术室,就意味着还在抢救,意味着葛苇至少现在还没死。
她对司机说:“您开快点,开快点。”
脚一直在后座跺着小碎步。
邶城容易堵车,到晚上这个点了也一样。司机开了一整天车,踩了一整天的刹车油门,本来就堵的心烦意乱,此时被顾晓池一直催,心里更躁。
忍不住怼她;“我说姑娘,你不知道邶城有个绰号叫堵城么……”
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吓了一跳。
后座那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在哭。没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已流了一脸,眼圈红得像兔子。
司机赶忙安慰她:“姑娘,你是遇到什么急事了么?我尽量快,你别急啊……”
顾晓池突然放声大哭;“我急死了!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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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顾晓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跑到手术室外的。
好像电梯太挤,她等不了,一路从消防楼梯跑上来的。
远远的看到小平,韩菁,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围在手术室门前。
她跑过去,喘不匀气,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抓着小平的手腕问:“怎、怎么样了?”
小平的眼圈是红的,好像哭过,不过现在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还在手术,想不留一点疤,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