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吃着手里的一小半苹果,吃得仔细,兔子一样的牙齿来回游移,把紧连着果核的果肉都咬的干干净净。
直到最后,她手里的苹果核变成了特别小的一个。顾晓池从没见过谁吃苹果,能吃的这么干净的。
她心里一酸,问女人:“你叫什么?”
女人像是没听到顾晓池的问题,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站起来走到葛荇身边,接过她手里的苹果核,也扔了。
她平静的看着顾晓池说:“你该走了。”
阳光下,好干净的一张脸。
与那夜浓妆艳抹的冶艳女人,判若两人。
顾晓池轻轻退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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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儿童医院之前,顾晓池去了护士站。
她问刚才那个护士:“今天新转来的葛荇,陪护那个,是她妈妈么?”
护士笑了:“是她姐姐。”
又神神秘秘凑近顾晓池说:“长得很好看吧?可惜命苦,她们的爸妈早就死了,葛荇又病重,全靠她姐姐一人把担子挑起来。”
顾晓池沉默了一下,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道问她的名字要干嘛。就是那一瞬间,想起阳光下素白的那一张脸,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名字。
护士愣了一下:“这我还不知道,我可以帮你问问。”
顾晓池点头:“你们都有我手机号的。”
她走了。
晚上和安寒约好了,去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吃牛排。
安寒问她:“你升职那天我们去喝酒,你一直盯着那歌女看,怎么个意思?”
“xing冷淡如你,终于春心萌动了?”
顾晓池摇头:“只是觉得,她骨相优越,是个很好的人体模特。”
安寒一噎。
顾晓池的手机,一直放在旁边桌上的,此时“叮”一声,提示有信息进来。
顾晓池平时吃饭,从不急着拿手机的,此时却拿起来看了。
安寒打量着顾晓池,见她看着信息,抿了抿嘴,脸上的神情,也说不上是什么意味。
她问顾晓池:“怎么了?”
顾晓池摇头:“没事,推销房子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莫名其妙的。
手机上分明是儿童医院的护士发来的信息,她白天拜托人家帮忙打听女人的名字的,此时发来了简单两个字:
“葛苇。”
原来她叫葛苇。
顾晓池想起葛苇在早晨的阳光下,专注啃着手里小半个苹果的样子,手中的牛排,忽然变得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