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池一贯淡漠的唇角,扬起了一丝轻笑。
荡漾在春夜的晚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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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岸,破败小酒吧。
凌晨两点,终于熬到了打烊时间,葛苇唱完了歌,叼着一支烟往休息室走。
那是她们一堆在酒吧工作的小姐妹,共用的一间休息室。虽然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一间杂物间,堆满了货架、调料和啤酒,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人多的时候,就得有人坐在啤酒箱子上。
葛苇回休息室的时候,已经打烊了,其他人先走了,小奇一个人坐在里面等她。
小奇有点把葛苇当师傅的意思,对她很恭敬:“红姐辛苦了。”
葛苇抽着烟说:“今晚还好。”
今晚她到酒吧到的很迟,没唱几首歌,大部分歌都是小奇唱的。小奇现在也算能独自撑撑场子了,还不错。
她问小奇:“你怎么还不走?”
小奇:“我想问问红姐,我现在唱的怎么样?”
葛苇抽着烟,点拨了她两句。说的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小奇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频频点头。
最后葛苇说:“赶紧回去吧,你一个女孩走的这么晚不安全。”
小奇笑着:“谢谢苇姐。”她背起包准备走,葛苇叫住她问:“哎,你有笔么?”
小奇觉得奇怪,她们这种从小就没好好搞过学习、长大也不读书看报的人,要笔干什么?
想了想,小奇从吧台给葛苇找了一支记账的笔。
葛苇说:“谢谢。”小奇跟她道别后,就走了。
剩下葛苇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
她学着顾晓池的样子,摸出抽烟的烟盒,撕了,展开铺成一张纸板。
她含着烟,握着圆珠笔的手因为常年不写字,有点僵。
一笔一画,很用力的在纸板左边写了:葛苇。
又在纸板右边写上:顾晓池。
写字的时候葛苇犹豫了一下,是小池?还是晓池?不知怎么她冥冥中有个感觉,应该是顾晓池。
她放下笔,把烟夹在指间抖了抖烟灰,把纸板举起来,自己欣赏了一番。
虽然她一笔烂字跟鸡爪子爬似的,可她还是觉得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好看,尤其是写在一起的时候:
葛苇。
顾晓池。
她又把烟送进嘴里,吐出一缕薄烟,伴着唇边的一丝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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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