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手指停留在键盘上，微微有些颤抖，他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段话，周之潭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反应，他赶忙开口道：“……我，我很想现在就和你道谢。你不要怪我现在才说，我知道你……很辛苦，所以不想辜负你的辛苦……”他轻轻开口，“你明白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白陆点了根烟。

    “新年那几天，我们悄悄回来过，我发现你搬家了。”周之潭说，“我在楼道里坐了一会……”还连了你家WiFi……

    “……”白陆吐了口烟，“就想和我说这个吗？”

    “不，我知道现在不是道谢的时候。”周之潭说，“我还有几个月就要回来了，而你现在可能因为记者的原因，在顺势做一些这方面的营销炒作，对吧？”

    白陆说：“是这样。”

    “我们想参与进来。”周之潭说，“回国，出道，每一件。错过一个机会会错过很多，而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错过了。”

    白陆弹了弹烟灰，总觉得周之潭现在低沉贴着自己耳膜的除了他变声后的声音，还有他迅速到让人咋舌的成长。他本来确实已经在思考这件事，但是无奈现在星阁四分五裂，最近又赶上网综的播出，他暂时先搁置了这件事。

    周之潭能主动提出，就说明他已经想好了，或是有个计划的雏形。

    “说来听听。”白陆说。

    这通电话说了两个小时。

    白陆听完，确信周之潭没有一时心血来潮，虽然这个计划还有不少需要推敲的地方，但是白陆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好像他家小孩真的长大了。

    “白老师。”周之潭说，“你累了吧，拉着你说了那么多。”

    “没有，说实话，我有点兴奋。”白陆说。

    “……别兴奋了。”周之潭笑了笑，“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合作，我还要你多多指教的……”

    “嗯，并不想被十七岁的小孩比下去。”白陆笑笑。

    “有什么事可以用这个手机和我们沟通，我们三个藏起来的，用的一个号。”

    周之潭心情愉悦，还是说：“等我，我快回来了。”

    虽然平时电话的结尾都会这么说，但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的意义。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又觉得干劲满满。周之潭知道自己说一百个谢谢，都不如在未来给白陆一个承诺要来的好。

    是的，未来可期。

    六月里天气也不算闷热。

    首尔是，上海也是。

    集训到了尾声，一周的课也少了。跟他们同期来的练习生已经回国，过几日就要进组了。走时和他们互道感谢，说到国内再聚。周之潭他们三人也从练习生宿舍搬出，准备接下来几个月随意在一处租个房子。

    恰好高考结束，微博上渐渐少了对学生时代的回顾和未来的展望，风平浪静又岁月静好，一条微博就犹如丢在水中的微小石块，轻轻静静荡漾出了涟漪。

    这是一条三天前的微博。微博里是一个去韩国毕业旅行的姑娘发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