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不出意外一边倒地骂着他家庭对他的不公,心疼周之潭,也有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说最近三天两头看见他的新闻,这么拿家庭炒作也过分了吧,这么下去迟早一手好牌打烂掉。
白陆不知道周之潭看没看到,但他早晚要看到。如果他只是站在一个老板兼经纪人的立场上,他甚至有点想对于这篇微博拍手叫好。
但那是他的恋人,和他恋人最不想被人知晓的东西。他现在除了愤怒和心疼,再也没有别的心情可言。
白陆回到会场把包提起来,对白凡道:“你辛苦一下,我真的没办法再待下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走。
毕竟打飞的,到达北京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赶到郊区还要一个半小时。白陆恨不得现在再打个飞的过去。
下飞机之后他已经看见了最新的进展,周之潭的父亲,也可能是个假的,总之有这么一个微博账号现身,说自己是周之潭的父亲。那人说的一切未必属实,解释也未必有用,但他从今天开始也会断绝和周之潭的所有来往和关系。
白陆靠到出租车的椅背上,重重叹了口气。这是他最怕的事情。
路上他打电话给徐腾,想问问周之潭的情况,徐腾刚接起来就劈头盖脸问了一句:“你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白陆道。
“我猜也是,我之前打不通你电话,一直在关机,我就猜你是不是坐飞机来了。”徐腾道,“周之潭拍戏时接了两个电话就回酒店了,拍戏时候已经心不在焉了,和导演请了假。导演一开始挺不高兴的,我这边和他解释过了。”
白陆吐了口气,拿了一支烟叼上:“谢谢。”
“我明天回上海吧,你和白凡都忙,他们那边跟组的有魏老师和小敏了,我想回去尽快查清楚。”徐腾道,“这么下去真不是办法,这人或许不是想炒什么新闻,他这手玩儿的我都害怕。”
“嗯……”白陆说,“你去吧,我在片场待着。”
周之潭比谁都想拍好这部电影,但这几天的每一件事都仿佛乱石落下般混乱。前面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白陆不想去管,但这件事,他真的放不下心来了。
徐腾给了白陆酒店的地址,白陆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他给周之潭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他走到宾馆门口,敲了两下门。
没有动静。
“周之潭。”白陆又敲了两下,“是我。”
过了一会总算听见动静了,白陆微微松了口气。周之潭把门打开,里面没有开灯,白陆看见他□□着上半身,垂着眼看他。
“白老师?”他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是你吗?”
白陆把他往屋里推进去,把门顺手带上,没有开灯。周之潭站在里面,只有窗外灯光映着他的一些轮廓。
“周之潭。”白陆上去抱着他的腰,“没事的,我来了。”
周之潭的身体僵了一下,而后慢慢弓下身子,头埋在白陆的肩窝里。白陆拍了拍他的背,就听见周之潭道:“我爸隔了那么多年打的第一个电话给我,就是叫我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