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常不无聊吗？”周醒站在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

    “在家时间少。”郁觉放平行李箱，用晾衣架挂衣服。

    “多的时候呢？你又不是一直在学校。”

    郁觉往敞开的衣柜挂衣服，说：“那就练会儿琴，算题，总有事可以做。”

    周醒惊奇：“你会弹琴？”

    郁觉：“会。”

    周醒：“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郁觉：“你没问。”

    周醒：“……”

    有你这样当男朋友的吗？

    “我想听你弹。”周醒说。

    郁觉合上柜门，拉好行李箱链子：“吃完饭给你弹。”

    有了期盼的事，周醒立马拉着郁觉跑下楼等吃饭，李伯误以为他很饿，让佣人拿了些点心出来给他垫垫肚子。

    “不用很丰盛，随便几样就可以了。”周醒说。

    李伯说：“那怎么行。”

    郁觉：“听他的。”

    李伯：“好的少爷。。”

    吃完饭后，周醒缠着郁觉去琴房，郁觉依言，带他来到琴房。

    琴房采景好，本该一面墙却化为一面落地窗，窗外绿草如茵，有人工湖生长荷花，如今秋天，只有花杆亭立。

    琴身漆黑，黑白琴键一尘不染，放置于偌大房间的中央，是一眼能看见的存在。

    郁觉坐上钢琴凳，指尖抚上琴键：“想听什么？”

    周醒说：“我不挑，你弹你会的。”

    不是不挑，而是他很少听音乐，无处可挑，决定只能抛给郁觉。

    郁觉轻应一声，摁下钢琴键，流畅悠扬的曲调缓缓响起，回荡不止，局限于这一方天地。

    弹起钢琴的郁觉气场没再那么冷硬，也不算很柔情，是一种间于两者的情绪，无法用形容词来表达。

    周醒趴在桌子上，清凌凌的眼睛地看着郁觉修如竹，又似覆雪雪松坚毅挺拔的身形。

    一曲毕，余音袅袅。

    郁觉停指看来，问：“还想听吗？”

    周醒爬起来，坐到郁觉旁边，手抚上钢琴键，说：“你教我弹刚才那首曲子呗。”

    郁觉说好，指尖摁下其中一个键，随后望向周醒。

    周醒伸出指尖，摁在方才郁觉摁过的琴键上。

    一声清亮琴音扩散开来，环绕期间，攀上耳根，顺着滑进耳道。

    郁觉紧接摁下一个琴键，周醒跟上，周而复始，一首曲子被拆开来，两遍弹。

    外边又下起了濛濛细雨，淅淅沥沥拍打在草坪上，橘黄灯光的琴房温馨无比，锃亮的瓷砖上倒映着两道影子，紧紧相连。

    弹完钢琴，周醒回屋洗漱完，窝在被窝里看纪录片。

    郁觉躺在他身侧，两人各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