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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拿手抹了眼下的泪,将信纸翻来覆去地看,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看到。

    我还来不及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就觉得手上已然麻了,身子使不上任何力气,从桌边倒了下去。

    丁典和狄云已然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我眼前忽明忽暗,头脑昏昏沉沉,丁典扶起了我,满脸焦急地叫我的名字。而后他看到了我手边的信纸,伸手便要去拿。

    “别……”

    我费劲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来,喘着气断断续续道:“有……有毒。”

    丁典愣怔地看了一眼那空白的信纸,他给我把了把脉,咬牙道:“虎毒尚不食子,他竟……”

    我奋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知道我老爹特地送这抹了毒的信来是为了什么,但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终究是昏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躺在屋中那张简陋的榻上,丁典已将狄云的二师伯拽了来,言达平善使毒,但他脸上惊骇了半天,喃喃道:“这……这难道是……金波旬毒?”

    丁典道:“何为金波旬?有没有解毒的办法?”

    言达平慌乱地低了头,又摇摇头:“金波旬是梵语,意为恶魔花,此花……奇毒无解。”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些力气,抓着丁典的衣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丁大哥,我爹是为了连城诀……你不能去找他。”

    “给他又何妨。”丁典冷笑道,对狄云道:“狄兄弟,你在此看顾,我去一趟荆州,把解药拿回来。”

    狄云点点头,表示他一定会将我照顾好。我还想再挽留,却只能看着丁典的背影离我而去。

    狄云倒了些水让我喝下,他几乎是眼也不眨地盯着我,好怕我下一刻就咽气,连他重伤的二师伯都懒得去管了。

    言达平这人防备心太重,见狄云看着我一动不动,收拾了东西就跟我们告辞走了。

    我又昏睡过去,直到晚间,我觉得耳中嗡鸣,呼吸不畅,生生给折腾醒了过来,我止不住地咳嗽着,狄云慌忙将我扶起,他也不知该如何做,急得眼睛都红了。

    我看向门的方向,想说些什么,狄云哽咽道:“丁大哥……丁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我恍惚觉得我看到外面走来一个人影,眨了眨眼,那确实是一个人,佝偻着腰。他走进没有门的屋里,狄云已经愣住了,喃喃道:“师……师父?”

    篝火下,我看到这人花白的头发和沧桑的脸,就像一个普通的湘西农家老汉,狄云却叫他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