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和红玉又去街上买了些花种,晚上回来时,我在我房里外间桌子上看到多了一个画轴。
我的房间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是谁放的?
我将画打开半幅,画里是个白衣女人,画技不错,我端详道:“这画的是谁?”
红玉的神情似乎很讶异,看了看我道:“师父,这画的……是您。”
我?
我又往画上看了一眼,画中人五官对我来说陌生至极,我压根分辨不出她长的什么样子。
看来的确是我了,我曾经想把自己整成本来的模样,看自己的脸多了就认不出来,我的脸盲估计是没救了。
我接着将画完全展开,画的左上角,居然还有一首诗。
客行江渚上,徙倚无所依。不见神女峰,只见巫行云。
后半句诗竟似曾相识。
但他光写诗还不够,还带着一张我的画,什么意思,鬼都能猜到。
红玉看出我的冷脸,小心道:“师父,会是谁?”
落款无人,但我知道是谁了。
我冷笑道:“还有谁胆子这么大?”
我抄起画轴,从窗户凌空而出,这半月来我已经知道了姓方的那小混蛋住在哪儿,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他的府邸。
府中琼花玉树,典雅精致,我凝神听去,已经找到他的方位,轻轻落在他屋前,推门走了进去。
方应看躺在床上,两条腿上还缠着绷带,见到我,他惊了一下,脸色先是一变,继而笑了出来:“你还是来见我了。”
我把画往他怀里一扔:“你画的?”
方应看用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将那画打开一看,然后看着我道:“你不喜欢吗?”
我冷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画称不上有多冒犯,让我动怒的是居然敢把我的名字写进去。
方应看的眼睛停在那诗上:“我无意作的,怎么会恰巧就撞上了你的名字,原来你叫……”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将画一扯,用内力震成了无数碎片。
方应看道:“可惜,可惜。”
我歪头笑道:“你该为你自己觉得可惜。”
方应看悠然自得道:“难道你要为了一幅画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