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大喜,又和我把酒攀谈起来,我跟他说起抗金的事情,赵佶听着,眼中竟也出现了伤感之情,他道:“不知那里百姓日子如何?”
我轻声道:“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赵佶呐呐无言,显然也没有心情再聊了,又说了几句,我就出了宫。
燕王府的车驾已在宫门外面候着,从现在起,步步杀机。
我坐进车里,马车行驶起来,我伸手照着车厢壁上抠下一块木板来,便看到夹层里的火油。
不止如此,车底下还藏着杀手。
我轻轻一笑,静等着他们还有什么招。此时,车忽然停了下来。
车夫、马车旁的十几个护卫全部都紧张了起来。
我道:“怎么停了?”
外面就有人道:“金风细雨楼苏梦枕拜见燕王殿下,请殿下下车。”
我撩开帘子,苏梦枕站在金水河上横桥下,正定定地看着我。
他怎么来了?
我用眼神问他,苏梦枕又说了一遍:“请殿下下车。”
我只好掀了帘子下去,苏梦枕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走,我身后的护卫道:“殿下,您……”
我笑道:“苏楼主盛情难却,我就与他同行。”
那些护卫看着我,犹如看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逃走。
他们的神色紧绷,抱拳道是,也不再追来了。
苏梦枕坐的是一辆坠金镶玉的驷驾马车,一上去他就道:“那些护卫都是杀手,车夫也是,马车是班家做的‘黄泉车’,车内不止有火油,还有剧毒的‘杀人蜂’。”
“这些都只是以防万一才要用的招数。”他指指前方道:“前面那条街上已经净空了,街道两边,至少有五百名弓弩手,三百多名杀手,整条街的地底下,都埋了炸药。”
我惊讶道:“这手笔还挺大。”
苏梦枕见我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抿起唇来,我道:“所以你来是……”
苏梦枕叹道:“我担心你。”
我道:“他们动不了我的。”
苏梦枕挑眉:“那我就能留你独自一人?”
他的手还握着我的,我挣了挣,没松开。我道:“皇帝把燕王府围起来就是怕他网罗势力,你怎么好在这当口自己上门来?”
苏梦枕道:“左不过被人忌惮,我还怕人忌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