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整整三尺厚的书仅剩手中的一页。饭桌上落闲也能在六双竹筷争锋中,稳稳抢到一碟子菜。
有一天,二师兄神神秘秘塞给她一本册子,让她没事多看看,说这东西有大用,落闲看了下上面的名字。
飞禽册。
飞禽?
二师兄难得再三强调:“这东西十分重要,一定熟记。”
“好。”
落闲习惯背各种厚的书册,这本不过一掌后的飞禽册,如今背下来于她轻而易举。
这日,朝阳未升,树林中晨雾弥漫。落闲带着一个竹筒,早早来到一颗比后院梧桐大了几倍的树下。
她在第一次看见五师兄接梧桐树下的朝露喂给十一师兄,而且知道那朝露可以延缓十一师兄体内的毒后,便自己找了颗树练习。
一开始数千万滴朝露落下,当即将落闲淋了个透,一看手中的竹筒只有两三滴水。
不管每日再累,落闲从未停下练习。终于,近一个月来,落闲总算可以一滴不漏地全部接住朝露。
不过她还是再得确认。
霞光刺破云层那一刹那,落闲击向树干,唰一声,树叶晃动。
阳光折射入莹透水滴中,落闲眸子变得犀利,脚步迅速,身形如影。
短短几息,衣袂扬动,落闲身上滴水未沾,她满意看着小半竹筒的纯澈水滴。这步法是每日她在劈柴时,观看五师兄接朝露时学来的。
等明日,她便可以为十一师兄接朝露。
倒掉水,落闲去了林子深处,昨晚师兄们让她今天多打点猎物回来。虽然老头和师兄们看似没心没肺,爱偷懒,爱使唤人。
不过有时候却格外细心,比如他们说今天是落闲入门的第二个年头,怎么都该好好庆祝,要吃顿好的。
还怂恿着老头把两年前新埋进去的酒挖出来,分明是为了庆祝落闲入门两年,但猎物得落闲来打,皮毛、骨头得落闲来清理,显然这群懒人只是想找个理由好好吃一顿。
不过若非他们提起,落闲还不知道原来已经过了两年,明明那些血淋淋、刻骨铭心的愤怒和恨意仿若还在昨日。
晚上,星辰布满夜空,萤火虫光芒闪闪,晚风拂过梧桐树叶,带来阵阵清香。
桌子搬到外面来,酒香四溢,破旧的木桌上摆满了毫无装饰的菜,还有落闲摘来的可口野果子。
虽然十一师兄不能动,也没有意识,但他们还是将轮椅推到落闲身边。
两年过去,五师兄个子一点没变,他往落闲碗里倒了满满一碗:“六师妹来喝呀。”
“好。”
上一次喝酒还是两年前方入无名派的那次。
辛辣入喉,落闲呛得一咳,这酒比上次的还要烈。
“这点酒量出去说是无名派的人都嫌丢人,死病鬼都比你喝得多。”二师兄又替落闲满上整整一碗。
“两年,一个月一碗,二十四碗,一碗不准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