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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降临于你。

    可问题是,人家的衣服根本没穿好,此时身上的浴袍完全是松松垮垮地披着,没系好,半遮半掩的,裸露了大片冷白的肌肤,自发梢滴落的水珠淌过修长的脖颈,锁骨,还在往下滑……

    平日里那般疏离禁欲的一个人,眼下无端增添了几许不可言说的撩拨与……引诱意味。

    讲真,如果这一幕叫一个外人无意看见,八成是要把持不住流鼻血。

    他艰难地把自己的注意力从对方的美色里挪开,非常自然地问,“小叔,你是在……泡澡吗?”

    问了句废话。

    “等急了?”

    顾息允走了出来。

    “不是,”叶久在后面跟着他,开始嘀咕,“你都在里面待了快四十分钟,我刚才敲了半天门,也没回应,该不会是泡澡的时候睡着了吧?”

    这不是没可能,因为他记得在病情严重的时候,对方的身体还会出现五感失觉的症状,可能会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也可能是无法感应正常的温度,味觉失调,或是其他,总之是很复杂的,会让人崩溃的那些症状。

    也就他小叔情绪稳定,这些年居然还没有疯。

    如果换做是他,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可能要吓死。

    他一连嘀咕了好几句,就连顾息允让他去睡觉都不理会,抬头看人家仍然湿漉的头发,又问,“小叔,要不要我帮你吹头发?”

    对方点了下头,难得同意了,可能是因为叶久这会的废话实在有点多,还一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弄得他没办法换衣服。

    叶久去拿吹风机,开始给人吹头发。

    一边吹一边感慨,洗发水好香,这发质,哇塞,摸着……真的好舒服。

    许是察觉到他心思打岔,男人这时侧过头,狭长的眼尾瞥了他一眼,叶久立马收回心思,露出一个十分乖巧的表情。

    “待会就去睡觉。”

    叶久乖乖噢了声,心道他跟小叔之间的角色是不是反了?明明他是医生特意派过来的那个闹钟,专门盯着人睡觉的,结果反倒是小叔经常催着他睡觉。

    这时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男人的耳根处,准确来说,是左耳根后,那里有一块很小的疤痕。

    是他小的时候调皮,弄上去的,叶久记不清当时的具体情况,就记得他那时手里拿着东西,不肯松手,小叔在下面接住他的时候,侧了下头,东西砸了下来,砸到了他的耳朵上。

    当时流了不少血,把他都吓哭了。

    小叔看到他突然哭了起来,也慌了下,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哭什么?哪里疼?”

    他抬手指着小叔的耳朵,还在哭。

    对方伸手摸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流血了。

    好像也是从那段时间开始,小叔开始变得不太对劲,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病了。

    就连叶久也被叮嘱,以后不能再去找小叔玩闹了。

    他收回神,安静地吹着头发。

    身后的小孩突然安静下来,顾息允觉得奇怪,“在想什么?”

    叶久想了想,“我发现我小时候有点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