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和沈婴婴是各取所需。
但就后续平南谷局势情况来看,也许一切在沈婴婴看到自己和顾奕竹起,就已经有了整盘谋划。
至于虎符——
大概……那只是意外之喜吧……
不过李照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她拿到了解药,也帮顾奕竹找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死因,一切便都有了价值。至于万俟名扬的生死,李照觉得,与其给他个痛快,不如让他与自己的夫人斗上几斗,然后看着自己汲汲营营的一切毁于一旦。
这话,李照说给顾奕竹听时。
顾奕竹破天荒地哈哈大笑了一场,笑着笑着,他便沉默了,眼眶通红,却到底没有落下泪来。
三辆马车,李照独坐一个,身边摆满了书。
她伏案写着从沈婴婴那里听来的东西,信不信另说,但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有益于她的思考。
邦邦。
车窗被敲响了两声。
李照抬眸,看到顾奕竹撩开了车帘,眼神有些古怪。
“怎么了?”她可道。
“是不是因为我,所以你才没有带走尉迟双雅?”顾奕竹可道。
李照愣了一下,没想到顾奕竹还在纠结这个,她失笑道:“奕竹,你没必要内疚,尉迟双雅和平南谷,顶多是狗咬狗罢了,我不救她,是因为她性格莫测,不适合留在身边。”
留尉迟双雅,就势必要时刻提防着她,还得顾虑到那个传闻中的情蛊。
百害而无一利。
“她的死,我有责任。”顾奕竹敛眸说道。
“我说……”李照反握着笔探身过去点在他头上,嘿了一声,说道:“她的死,是咎由自取,她和平南谷合谋害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谈到这个,顾奕竹的眼眸便又黯了一些。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和万俟名扬几十年的同袍之谊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深刻,所以,在得知真相是,心中的钝痛是无法掩饰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顾奕竹聊了几句便走了,也不知到底有没有被开解到。
他一走,丁酉海又摸过来了。
“海叔,怎么了?”李照的笔刚写几个字,又不得不搁下。
丁酉海斜坐在车辕上看她,眼中闪烁着柔和,但很快,他敛去笑容,严肃了起来。
李照背一僵,又可了一声:“海叔?”
“小照。”丁酉海这才开口。
“嗯,我在听。”李照点了点头。
“你从那个盒子里拿走了东西,对吧?”丁酉海眯了眯眼睛,压低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