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儿,其实就只剩去核查王巨的生卒年了。
李照起身要走,百里霜却是连忙起身拖住了她的衣袖,问:“你问这是为了什么?”
这人匆忙进来,问了生辰就走,一点儿口风也不对他透漏,可不叫他这个当师父的开始着急了。
看他着急,李照便又坐了下来,一边顺便往门外招了招手,一边问百里霜:“王巨,这人你认识吗?”
门外是正巧路过的林宇屏。
他停步偏头指了指自己,闭了个嘴型:是我啊?
“就你。”李照喊了句:“把我房里书桌上那本很厚很厚的书拿过来一下,多谢了。”
林雨秋捧着个大茶缸子,踱了两步,嘟囔着真会使唤人,但脚下是连忙调转了方向,麻溜地给人拿书去了。
百里霜没看懂,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这王巨是何人?是伤我徒儿的凶手?”
“王巨,一个本不该死的人,却死在了永泰元年。”李照说着,看林宇屏拿了书过来,连忙伸手接过,快速翻了写着王巨生平的那一页。
端史外头被李照包了一层书封,严丝合缝,倒也不怕人瞧出书的端倪来。
“死人?”
“嗯,死人。”
李照说完,斜着脑袋去看林宇屏。
林宇屏喝了一口茶,将手里的果脯包递给李照,睨着她道:“听不得?”
“也不是。”李照一手翻着书,一手接过来,解释说:“主要是跟你不相关,你白日里辛苦一天,这不是我想着你可以回去休息嘛。”
百里霜急了,拍着桌子问道:“别扯远了,这王巨到底与我徒弟有何干系?”
“干系有。”李照手指掠过王巨的生卒年,心中已然有数,不由地就叹了一口气,说:“这么看来,确如我所想,这事因我而起。”
“因你而起!?”
屋外一声惊呼。
林雨秋不知何时到了门外,打着袖摆就跨门进来了,这还是慢性子的他第一次这么着急上火。
他在,李照就不可能将沁园学堂的事摆到明面上。
于是李照便改了口,气定神闲地继续说道:“是,怪我,有人在查我一个旧人,生辰与这旧人一致的,怕是就因此惹了祸事。”
这神情与语气,说得跟真的似的。
其他人不知道,但百里霜是知道李照信口雌黄手到擒来的,便敛了眸子,将糕点重新端了起来,吃了几口,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