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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谁在这儿祭拜过亲人。

    自那火盆上过去时,松无恙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连余光都没施舍半点。倒是徐闻,恭敬地朝着火盆合掌一礼,随后谨慎地俯身将火盆和纸钱都挪去了避风处。

    他做完这些之后,走进客栈,与检查完客栈上下的松无恙视线一对,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刚才是去搬门口那个火盆了。”

    “我没问你刚才干嘛了。”松无恙说完,转身将大堂里的烂桌子都给推到了一旁,留中间的空地出来生了一堆火。

    橙黄色的火焰给徐闻带去了温暖。

    他双手搓了搓,哈着白气将药罐子从药箱里掏了出来。

    那头,松无恙解决了火的问题后,走过来把干粮放在徐闻身边,过了一会儿又从包袱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递到徐闻面前。

    “这是做什么?”被吓一跳的徐闻这下不结巴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得先去周围看看。”松无恙说完,把匕首放在了徐闻的腿上。

    如果要在怀道城里过夜,松无恙起码得保证这个地方是安全的。

    而往往……

    并不是看着死寂,就一定会安全。

    徐闻点了点头。他赶忙将药罐子放在了地上,接着拿起匕首,把匕首交还给松无恙,说道:“你不用顾忌我,我跟着你出来,不是为了拖累你的。这匕首锋利危险,我若是拿着,用不了不会用也就算了,万一要是落到贼人手里,反叫你因此受了伤,便是我的罪过。”

    在许多时候,徐闻都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清晰的认识。只是他在面对伤患时,往往有着自己的坚持。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跟着松无恙往陇右道腹地走,就意味着危险,甚至意味着死亡,他也没有半点犹疑。

    “……”松无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最终收了匕首,说:“你高兴就好。”

    她说走就走,留徐闻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

    啪!

    火苗在空中炸出几点火星子来。

    撑着火势旺,徐闻起身从旁边挑了几根桌子腿过来斜架在火上,随即又把药罐子添了药材和水,小心翼翼地放在那桌子腿上。

    如此,看着那药罐子上逐渐升腾水雾,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头啃起了干粮。

    松无恙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徐闻披着薄毯子躺在将熄未熄火堆旁边,睡颜恬淡。他面前的这一边火堆灰烬里,煨着盛了药汤的罐子,另一边则倒着一团药渣。

    “你回来了……”徐闻的睡眠很浅,一听到点动静就连忙睁开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忙起身将药罐子掏出来,又拍了拍上面的炭灰,把药罐子放在松无恙面前。

    松无恙嗯了一声,向他道了声谢,坐在了他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