涣生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眼眶泛着泪花,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遗憾般地说道:“如果你是就好了,起码这个时代的人们,不会这么卑微又无奈。”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拥有着不同境遇的普通人。
穿到这片陌生却又透漏着一丝熟悉的土地之后,涣生并没有能力去做什么。他看得到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看得到战火纷飞之下百姓食不果腹,也看到到内寇外匪对本就已经精疲力尽的人们的压迫。
明知道一切不对,却又只能随大流混入其中的那种感觉,让涣生感到十分煎熬。
但他的的确确只是普通人啊
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的事情,就是帮着自己那一家子的人在这个乱世中苟活下来。可即便是这样,最后他也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被抛弃了。
苦难在涣生这里,好像从穿越伊始就已经注定了。
李照假装没有听到涣生的话,转头往外看去,轻叹了一句,带着些许高兴,指着东边的天说道:“天快亮了。”
昏暗一片的广阔天空之外,有一角鱼肚白点点晕染开,振翅的鸟儿从底下掠过,留下了一道虚晃的剪影。
涣生跟着感叹了一句:“天亮了,真好。”
洞里的人们睡了香甜的一夜。
到晨时,他们发现一切都不是梦后,原本身上的那股死气沉沉就被驱散了些许,大概是由心生出来的希望使他们蜕变了吧。
徐闻帮着李照把木板车收拾了一下,又不知从哪儿薅了干草回来,喂了驴,跟着便领人们随李照一道出发了。
木板车上放着松无恙和涣生,徐闻因为腿的问题,也跟着坐在了车的一角,铃铛斜坐在驴子的背上,李照则是靠在丹顶鹤身上。
仙鹤使得人们眼里有光。
人在绝望时,总要信仰一些什么,而李照的这只鹤,大概就成了他们此时此刻的信仰。
有了那一颗特效消炎药,松无恙的伤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好起来,其速度可以说是把徐闻给惊吓到了,好几天梦里都还在喃喃着神迹。
行到第七天的时候,松无恙这肩胛骨的伤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照闲得把物品栏里的东西给归类了一下,将余下的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的生活道具给分成了三类。
一类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