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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佩玉眯了眯眼睛,眼尾染了几分严厉。

    然而不等胡佩玉动,冯柏铭先开口了,他捏着那小酒杯绕过矮几,走到胡佩玉身后,说:“通这是误会我了,我不过是希望通能借此机会平步青云罢了。”

    一句接一句。

    在沈通还没来得及回话,只是刚刚动了动手腕的时候,冯柏铭手中的酒盏突然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后退半步,高呼道:“通!你这是做什么?怎可动武?你我可是亲兄弟!”

    “我”沈通的喉头涌出了一个字。

    也是最后一个字。

    因为在冯柏铭喝出那一句话的同时,他身前的胡佩玉已经侧身崩腕而出,玉色的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光,利刃转眼间就刺穿了沈通的脖子。

    咚!

    尸体倒地,扬起一片灰尘。

    营帐外的士兵们是一片鸦雀无声,他们面面相觑,脚下连忙就调转了方向,往各自的帐篷去了。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营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个人败了是肯定的,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触里头那个胜者的霉头。

    刚杀完一个人的胡佩玉却没有收剑,而是微微侧头,斜觑着谭羽。

    谭羽丝毫不避让地迎面看着他,甚至还举杯朝他托了托,恭维道:“胡副尉神武非凡,在下佩服。”

    冯柏铭惋惜地瞧了一眼沈通的尸体,沉声责怪胡佩玉:“佩玉你还是太急躁了,伤人即可,何必取他性命。”

    “是末将思虑不周。”胡佩玉翻手握着剑柄,抱拳朝向冯柏铭请罪,“扰了将军的计划,请将军降罪。”

    杀沈通对冯柏铭来说,算不上扰乱计划。

    又或者说,死一个沈通,尤其是当着谭羽的面杀死一个沈通,对冯柏铭来说,并不算什么坏事。所以,在观沈通油盐不进之后,他才会故意高声呼喊,引胡佩玉先手斩杀了沈通。

    “下次注意。”冯柏铭抬手拍在胡佩玉肩头,随后转头对谭羽说道:“谭大侠莫见怪,佩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太过以我为重。”

    谭羽还之以假笑,附和道:“将军能有如此厉害的左膀右臂,在下与将军合作,只会更加放心,又怎会责怪?”

    正当营帐里谈笑甚欢时,外头忽然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雨点儿打在帐顶上的声音。

    冯柏铭眉头因此而拧在了一起,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一面往自己的座位走,一面对胡佩玉吩咐道:“这雨势听着大极了,佩玉啊传我令下,一切安排照常。此外,另加派两队人马在营区附近巡逻,切莫让有心之人浑水摸鱼。”

    虽然冯柏铭手里头有五万大军驻扎与此,可他麾下可还有三个与他一道前来的副将,而且这三个副将都是皇帝亲自指派,其他二人少不得就跟沈通一样,是带着皇帝的密令来的。

    胡佩玉躬身应是,转身小跑,撩开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