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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丸立香其实蛮尴尬的,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的确也不小了,要不是父母早年去世,早就被揪着耳朵去相亲——前几年岸波太太还说帮她打听对象来着。

    而另外一位助手则有些阴沉,他长着一张掉进人群会立马消失的脸,有些脏乱的黑发挡住眉间,黑色镜框挡住了眼。在发现立香带着好奇的注视后助手微微垂下头,咳嗽了两声,用竖起的防风衣领口挡住了下半张脸。

    但无论是船长还是助手都没有朝上船的两人搭话。

    立香凑到费奥多尔身边,被气氛带动十分小声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出海啊?”

    话音刚落,柴油机发动的“轰轰”声回答了这个问题。

    船渐渐远离海岸,以普通海钓船绝对达不到的速度向外疾驶,螺旋桨掀飞晶莹的海水,卷起白色浪花,一部分击打出的细密水雾飞溅到船上浸润立香的发梢。

    “哎,女爵为什么不直接把我关在庄园啊?”立香开始没话找话。

    “还是这个狠辣美女就是喜欢戏耍孤苦无依异乡人,想让我最后品尝一下自由的快乐再一刀——”她在颈间比划了一下,龇牙道,“咔嚓掉。”

    费奥多尔在庄园事件之后几乎对她有问必答。

    “庄园没那么‘安全’。”他递给立香一张手帕让她擦擦脸上的水雾,在立香“你怎么这么多手帕”的视线中回答,“她不想看到你死在钟塔侍从的庄园里——特别是在和时钟塔接触的特殊时期。”

    他们想要的是警告,不是开战信号。

    立香接过手帕,嘟囔了一句什么。费奥多尔没听清,也没打算追问。

    海水沿着脸侧的碎发滴进脖子,藤丸立香无限后悔自己上船前怎么就没去买个雨衣。费奥多尔头比她还铁,毛茸茸的帽子沾上水之后表面不显,立香在心里偷偷猜这帽子肯定就等于半个水球。

    立香挺费解的,您不觉得重吗??

    这俄罗斯大哥还怪爱面子的。

    等天色稍微晚一点,费奥多尔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睡袋。

    藤丸立香头皮发麻:“咱们,不是睡甲板吧??”

    黑发青年看着她,仿佛在问为什么不可以。

    立香指着驾驶舱,里面的船长见了还朝她和蔼的挥了挥手。

    “咱们就不能挤驾驶舱吗?”

    “船长的助手怕生。”瘦弱的俄罗斯人耐心解释,“还害怕异性。”

    不是吧你这还能直接给我甩锅的啊?????

    立香觉得他在唬她,正准备自己去驾驶舱问一问,刚迈开腿,驾驶舱里的助手瑟缩着向后退了一小步。

    船长继续向她和蔼的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