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将会全力支持这个可怜的孩子寻找她的亲人。如果她愿意,也可以养在莱茵名下,我们会给予她最贴心的关爱与陪伴。”
莱茵侯爵暗示她:“孩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格雷格森跳起来:“这不合——”
“那你去打断他们。”莱斯特雷德警告格雷格森,“告诉莱茵侯爵,‘您不合规矩’。”
格雷格森安静了。
藤丸立香本来是没有发言环节的。
一方面是苏格兰场怕她说一些不合适的话,一方面是莱斯特雷德怕她ptsd。
但你都把舞台让出来了,立香觉得不表演一下也不太合适。
于是她兴致冲冲的开麦了。
“这和侯爵小姐没有关系。”
女孩的声音并不如大家料想的那样怯生生,反而很平稳,只有缠在一起的手指能隐约看出她内心的不安。
——能独自生活在异乡的孩子,当然需要敏感又坚强。
莱茵侯爵满意的笑眯起眼,准备再补充两句就结束这次的处理。
可惜藤丸立香没打算闭麦。
她在侯爵上前一步之前轻轻开口道:“但和在坐所有人都有关系。”
宛如平地惊雷。
“——!”格雷格森瞪着眼,向一边的上司确认流程,“预先有提到这些内容?她这是在擅作主张?需要现在派人将她请下去吗?”
莱斯特雷德紧抿着唇不出声。
全场的视线都集中在台上的女孩身上。
她看去很害怕,肢体如雕塑一般凝固在原地,眼神却止不住的抖,像是在躲避所有人的注视又像是在捕捉所有人的眼光。
什么东西撑住她的脊椎。
“多么慷慨的一群人啊…大家垂悯着我——一个外来者,一个黑户,一个女性。”
亚裔女孩子温声感叹道:“就连死去的伯爵都是那么慷慨,留下唯一的遗产成为我摆脱泥泞的跳板。”
莱斯特雷德压低声音问:“她不像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人,谁负责她的调查?怎么回事?!”
贵族、平民记者和苏格兰场三方对峙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拦藤丸立香,于是她继续发表言论。
“我是谁?是莱茵侯爵的道德之冕,是平民私下攻讦的标枪,是记者手里隔三差五就能重塑头版的绝佳素材。”
每当她提及到什么,都会有人别开眼,有人垂下头,有人露出凶恶但不自知的表情,还有人面不改色的按下闪光灯。
谁说这个社会的毒瘤就只有阶级的二元对立呢。
“唯独我不能是一个人类个体,不能是大家的同类,所以我可以被塑造,可以被定义。恕我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