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发扫在男孩的脸上,让他的心也十分难堪地痒起来。
锥生零又一次感受到了窒息,但这次的窒息并没有伴随着濒死感。脖子上不断收拢的手指没有从他这里夺走什么,反而将强烈又不加掩饰的感情传递过来。
他听见她压低了声音问:“你这个样子是想杀了谁?”
平日里女孩的脾气总是不加掩饰,嘴上嚷嚷着要用爱感化,眼里写满了不耐烦和各类脏话。也不知道她不断重复“没关系”是在安慰他,还是告诫自己。
锥生零不相信吸血鬼,也不相信藤丸立香。
她和吸血鬼走的很近,和猎人也走的很近。她不站在哪一边的立场,也不讴歌共存与和平。
世界与她的联系少得那么可怜,可怜到锥生零偶尔会产生“这人该不会只是梦境里的臆想吧”这样的念头。
“你憎恶的到底是谁?吸血鬼?还是苟活下来的自己?还是两者都有?你不是还说要杀了黄梨和也和所有吸血鬼吗?别搞笑了。”
有情绪跌出躯体外,灵魂浮在空中审视他自己那抬手可触及的狼狈和卑微的桀骜。
藤丸立香袒露了出她的真实,也撕开了锥生零外面的那层蛹。
“你憎恶的只有无法改变的现状,和自己不敢踏向未来的内心而已,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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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立香那次大发雷霆之后,锥生零的态度明显正常了很多。不自残了,平时两棍子还能打出一个屁来。
藤丸立香心满意足。
恩奇都后来问立香:“你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立香以过来人的口吻回答:“这种要自闭不自闭的状态就是需要外力猛推,要么亚撒西,要么凶唧唧,不温不火让他自己想那就完蛋啦!”
“立香是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
藤丸立香冷哼一声,抬头挺胸骄傲的回答:“不!我就是那个差点自闭被重拳锤醒的案例!”
恩奇都:?
恩奇都有些体贴地想跳开这个话题,立香却觉得没什么不好讲的,不能战胜的挫折才叫黑历史,能跨过的苦难那必须成为她人生里的镶金的奖杯啊!
“我的父亲是魔术师,母亲是个普通人。母亲在我三岁那年的夏天出车祸去世了,后来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因为魔术事故身亡,然后我被寄养到父亲的朋友家里。”
恩奇都微微皱眉。
比起描述母亲死亡时自己确切的“三岁那年夏天”,在叙述自己父亲的死亡事件的时候,她为什么模糊掉自己的年龄数字,而将范围含糊的放在跨度很大的“小学期间”?
“哎,我爹其实还挺迁就我的,虽然在我乱来的时候也会下狠手揍屁屁,总体来说还是以 ‘慈爱派’为主,突然出了意外我也有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