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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雷哲的初衷完全相反。

    雷哲差点捂脸申吟。

    他搞砸了!

    简乔追问道:“你以为什么?”

    “不,没什么。马车来了,你快回去吧。”雷哲非常沮丧,也非常尴尬。

    这使得他不敢与伯爵先生多待。

    他拉开车门,把简乔扶上去,而简乔原本还准备给他一个临别的拥抱。

    “再见。”关好车门,雷哲摆摆手。

    “再见。”简乔趴在车窗上看他,眉心微微拧在一起。这样的分别太仓促了,他都来不及好好与雷哲说说话。

    两匹骏马踩着碎石子铺就的路,踢踢踏踏慢慢走远。

    雷哲站在原地,眺望简乔逐渐消失的方向,呢喃低语:“那天你笑得很开心……”

    正是因为在那天见过了简乔的笑容,他才会产生把格兰德所有侏儒都买下的念头。一个侏儒能逗笑简乔,那么一群呢?

    他唯一想要的不过是留住那个笑容罢了。

    为什么安德烈能做到,我却不可以?

    雷哲随手把伞一扔,慢慢往回走,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忆,然后脚步骤然停顿。一个闪念让他豁然开朗。他和安德烈唯一的不同在于,即使没逗笑宾客,他也不会要了那些侏儒的命。

    所以那天的简乔并不是在笑,而是在屈服。

    为一条无辜的生命,屈服。

    雷哲拍了拍额头,露出恍然的表情,然后便捂着脸,长久地站在冷雨中。没有人能看见他此刻的眼眸里暗藏多少复杂的情绪。

    伯爵先生的心远比雷哲想象得还要柔软。那里面盛开着花海,流动着泉水,吹拂着和风。

    那里面隐藏着一个极美丽也极干净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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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坐在马车里的简乔也在回忆刚才的临别场面。他总觉得雷哲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很失望,很沮丧,低垂的脑袋和耷拉的眼角看上去那么可怜。他就像一头被母亲遗弃,被同伴排挤的小狮子,只能一个人躲在角落自己跟自己玩。

    为什么会这样?演出很精彩,所有人都在叫好不是吗?

    简乔无法不去在意雷哲的情绪。当那人散发的光与热稍微熄灭一点点时,简乔立刻就能察觉到,然后为此而感到焦虑不堪。

    他知道高兴不起来是多么糟糕的一种病态心理,所以他绝不希望雷哲变得与自己一样。

    “为什么呢?”他用指尖轻轻点触眼尾,不断回忆。

    “可你上次明明笑得那么开心,我还以为你——”

    这句没说完的话忽然从简乔脑海中蹦出来。

    直觉告诉他,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