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退也不能退,放也不能放,只能被迫把烧红的戒面烙在了雷哲刻意展露的颈侧。
滋滋一阵轻响过后,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在屋内弥漫。
承受着烙铁灼烧的雷哲却一声闷哼也未曾发出。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一般,只是额角的青筋微微鼓跳了几下,又迅速平复。他死死盯着简乔近在咫尺的脸,表情凶狠得仿佛要一口将对方吞掉。汗液在他俊美的脸上横流。
简乔吓懵了,嗓音破碎地说道:“你在干什么?你不是快结婚了吗?等你结婚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求求你别伤害自己。”
泪水不知不觉从他的眼眶里落下,沾湿了他苍白的脸颊。他是如此痛苦,比上辈子被人一刀捅进心脏还痛苦。
他意识到,这是雷哲对他的惩罚。
惩罚他的无情拒绝。
“别这样!”简乔不断摇头哀求。
皮肉烧焦的气味与隐忍疼痛而逼出的汗味,混合成纯粹又浓烈的雄性气息,一股一股灌入简乔的咽喉。他想,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种气味。
雷哲终于放开了他的手。
那枚滚烫的戒指和那把铁钳立刻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没有婚礼,没有新娘,我拒绝了姐姐安排的联姻。我们永远都回不去,我不想和你做朋友,明白吗?”雷哲用力捏住简乔的下颌,嗓音沙哑地说道。
停顿片刻,他竟然冲简乔微微泛红的耳朵吐出一句脏话:“去你妈的朋友!”
他用贪婪而又凶狠的目光看着这人沾满泪水的容颜,并把这张脆弱而又美丽的容颜深深铭刻在心底。
“简乔,我爱你。记住,是想做爱的那种爱。”雷哲丢下这句话便从阳台翻了下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去越远。
简乔虚脱一般坐在地上,然后捡起那枚滚烫的戒指,让它烧焦自己的掌心。
此时此刻,只有身体的疼痛能够缓解他内心的疼痛。
听见马蹄声,骑士长迅速推开房门查看自家主人是否安好。他几乎立刻就闻到了弥漫在空中的焦糊味,也发现了简乔自残的行为,于是连忙掰开对方的掌心,拿走那枚戒指,又叫来仆人和医生。
房里一阵兵荒马乱。
等简乔包扎好伤口,心情也平复下来,骑士长才开始追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简乔艰难地描述着雷哲在自己脖颈烙下印记的行为,问道:“我是不是把他伤得太深了?他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骑士长呆愣了许久才神情复杂地摇头:“不,他不是在惩罚您,他在救您。”
骑士长挽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的一个烧伤的疤痕。这疤痕的凸起组成了一朵银莲花,而这正是乔氏家族的族徽。
“当骑士向自己的主人宣誓效忠时,他们会用刻有主人徽章的烙铁为自己打下印记。这个印记便是我向您的父亲宣誓时留下的。从那以后,我就是您父亲手中的剑与矛,我会代替他征伐一切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