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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为仁带着陈丞澄走的是黄梅至永宁那段路,湖区平坦,陈丞澄一路上可劲儿在撒欢,连带着陈为仁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到黄梅县外官驿落脚时,陈丞澄贪玩,夜里偷跑去了官驿火房和火房内养的一只小狗玩,却不料,阴差阳错地撞见了一场密会。

    夜黑风高。

    火房外只挂了一盏灯笼,陈丞澄抱着小狗躲在灶台下,刚想出去,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声有些诡异的鸟叫。

    鸟叫之后,又来了一个人。

    陈丞澄探出半个脑袋去看外头,就看到火房半开着的门外,背对着他站着两个人。

    “怎么样了?”左边那个包头的黑衣人问道。

    右边这个蒙着黑面巾的人摇了摇头,说:“搜过了,不在他身上,我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了。”

    “那可如何是好,想要再去跟踪其他人,凭我们两个是做不到的。”左边那个说话声带着烦躁。

    “还不都怪海阎王,他要不废了我们那么多人手,我们现在直接绑了那个小东西,用他来威胁陈为仁,陈为仁还敢不交出来?”右边那个狠辣地说道。

    陈丞澄一惊,威胁谁?用谁威胁?为什么是威胁我父亲?问题一下子充斥在他的脑海中,但他机敏地继续屏息保持安静,还不忘安抚一下怀里温顺的小狗,让它不要乱动。

    “那是下下之策,如果真要撕破脸,那么这封信所有人都会知道,到时候不就是把主子放在火上烤?”左边那个不太赞同他的话。

    “要我说,主子离太上之位也不过是一步之遥,成王败寇,何必去顾忌那么多?”右边那个嗤笑一声,颇有些不屑。

    左边那个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手臂上,没好气地说道:“我今日叫你来,是让你说这些混账话的吗?只要主子一天没有正名,那么我们作臣子的,就得安分守己一天。”

    他说完,鬼鬼祟祟地四处环顾了一圈,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交到了右边这人的手里,“东西给你,尽快解决了陈为仁,其他人那里我会尽快禀告主子,请他再拨些人手给我,务必要把刘明义这封信拿回来。”

    聊到这儿,那人便身形一闪,朝外掠走了。

    剩下那个拿了纸包的黑衣人左右看了一眼,转身推开火房的门进来了。

    火房里没开灯,那人从怀里拿了根火折子出来一吹,便是这屋里唯一的光了。

    陈丞澄小心地朝里挪了挪,尽量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他看了一眼怀里和他四目相对的小狗,手一松,把它放了出来。

    汪!

    汪汪!

    小狗十分懂人意地飞扑出去一顿高声狂吠,声音惊到了这黑衣人,他捏了捏手里的纸包,听到外头已经有了被这狗吠声吵醒的动静,只能咬咬牙反身赶紧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