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姐,先给赤脊找伤药。”青牙眼神落下不远处被松无恙甩出来的万俟雪身上,两人的外伤都不轻,耽误不得。
阮素素声音干涩地开口,“防老前辈和里面的病人……都被害了。”
李照手兀的收紧,看向松无恙时,只觉得自己在看一个魔鬼。
松无恙浑然不觉,她眼神绵绵,看向李照时带着让人心悸的情绪。
“照娘,你看着她,我们给青牙和万俟雪上药。”阮素素快步走到药柜边上,开始一格格拉开抽屉,找寻合适的伤药。
青牙抽出赤脊靴子旁的匕首,割了自己长袍两刀,接着便撕拉一声扯了两条布带出来,分别给两个伤员先草草包扎一下。
“阿姐,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的呀,阿姐不喜欢我了吗?”松无恙的眼神湿漉漉的。
若不是刚刚得知她杀害了那位老先生以及里面的一干无辜病人,李照还真会以为自己扣着的是一个乖巧无害的小女孩。
“你最好是安分一点,虽然我的确不敢杀人,但你若是威胁到我们,我不保证这把剑能砍进几分。”李照说完,舌尖顶着口腔内壁,想让自己看上去凶煞一些。
松无恙眼眸一弯,贝齿雪白,“阿姐就算说凶起来,也这么的温柔呢。”
“闭嘴。”李照横了她一眼,手压紧了些,
“照娘,不用和她废话。”那头正在给赤脊上药的阮素素斜了这边一眼,冷硬地说道,“邪魔外道,一言一行都有目的,照娘,当成耳边风就对了。”
她这么一说,松无恙就又笑了,“呀,阮副镖头说我是邪魔外道呢,阿姐,你也这么觉得吗?”
李照垂眸看着她,没说话。
外头天快亮了,隐约有蒙蒙的光从门口透进来。
他们必须在天亮之前离开,否则一旦有人过来看诊,他们就会因此牵扯上麻烦。
阮素素给赤脊和万俟雪上了药之后,便和青牙两个人一人扛一个送上了马车。
等到处理完了两个伤病,阮素素从马车上取了一捆麻绳下来,把松无恙捆了个严严实实,绑到了车辕上。
这么一通折腾之后,马车总算是重新出发了。
在此之前,阮素素拒绝了李照想要给后堂那些人收尸的建议,并且不允许李照去后堂查看,直接把她塞上了车。
天一大亮,广济城的百姓们就陆陆续续地出门了,回春堂在街角,没旁的事时,不会有人路过。
是以,第一个发现回春堂里出了大事的是道回春堂上工的的磨药小僮。
“防老,今日给您带了您最爱的烧肉,我娘说谢谢您前些日子那一副药,她的腰好多了,”小僮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他一手推门一手去够门边的门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