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上没有早知道,所有的假设都是徒劳。
将肆意蔓延的焦灼不安强行压下,傅宣燎拨通了警察的电话。
之前警察过来的时候,已就时濛遭遇袭击殴打的恶性事件展开调查,如今时濛不见了,傅宣燎自然首先怀疑是否又是之前那帮人下的手。
下午刚沟通过,目前警察那边也没有太大进展。一来目前的证据只有集团大楼那边的一段监控,上面显示周日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时濛来到大楼一层,与前台对话几句之后,被该集团员工周某送到门外停车场入口。
而那个入口刚好没有监控,时濛开来的车也在原地,至于时濛究竟如何悄无声息地从集团大楼被移动到数十公里以外的郊区,警方还在审讯嫌疑人和搜集证据中。
二来郊区废弃工厂那边更是毫无头绪,犯罪分子殴打时濛之后销毁了仓库里可能留下的全部痕迹,还将人拖到厂区外雨淋,活体取证的可能性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可谓相当狡猾。
傅宣燎这几天都在医院,只从警察口中听说那个周姓员工嘴很严,显然在包庇什么人。
眼下案子暂无头绪,受害者又不见了,警方也高度重视,接到电话后立刻赶来医院。
几天没合眼、刚回去打算休息一下的江雪也折返回来,狠狠瞪着傅宣燎,问他怎么搞的,把人都弄丢了。
所有人焦头烂额之际,四楼电梯门开,两个人一边吵架一边往外走。
“让我来看他?我凭什么看他?”李碧菡红着眼,“他又不是我儿子。”
时怀亦听不得这话:“他怎么不是你儿子?”
李碧菡冷笑:“他是谁生的你自己清楚,外头的人给你面子不提那些破事,你就真蒙着眼睛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怀亦被说得脸上挂不住,大庭广众之下又不便解释,只拉着李碧菡往病房走:“家里的事我们回家关起门来说,先去看濛濛……”
听到这个名字,李碧菡登时跳脚:“濛濛濛濛,整天就知道濛濛,时怀亦,你是不是早把我们的沐沐忘干净了?”
“你又提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儿子,怎么不能提?”李碧菡说着鼻翼抽动,几欲落泪,“我的沐沐多可怜呐,得了病没人管没人问,他才二十岁啊。”
“谁没管谁没问?家里能做骨髓配型的不是都去了?”
“我就不信一个都没配上!”李碧菡把胳膊从时怀亦手中抽出来,坚决不再往前走一步,“你的好儿子时濛根本没去配型吧?因为不想救我的沐沐,所以谎称没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