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去死了?”时濛问。
声音压得很低,叫傅宣燎分辨不清其中的意义,究竟是嘲讽,还是真的不想他去。
于是时濛换了更直接的方法,另一只手也圈上来,合力将他桎梏住,命令道:“不准去。”
久违的霸道语气,怔然间,傅宣燎以为从前的时濛回来了。
那个会用各种方法让他跑不掉、会要求他只能看着自己、会霸道得蛮不讲理又可爱至极……会爱他胜过爱自己生命的时濛,回来了。
轮到傅宣燎不信。
他浑浑噩噩地转过身去,看见时濛直直望向他的眼眸时,心中才犹如被风吹到高空的羽毛,在茫无目的的飘荡后,慢慢落定。
此前无论他做什么,时濛都在回避,直到此刻,才真正愿意面对自己。
时濛说着“不准去”,竭力睁大的眸中却不见几分凶狠,其中打转的水光,是藏匿于平静之下的欲泄山洪。
岌岌可危的,眼眶终是承托不住,先放跑两颗豆大的泪珠,让它们顺着脸颊滑落下去。
这是傅宣燎第一次看见时濛哭。
心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绞痛,傅宣燎想让他别哭,想抬手帮他擦拭,还想说你不让我去那我就先不去了……那么多要做的事,最终还是决定先道歉。
“我……”
他想说,我错了,你别哭,然而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唇就被覆上来的柔软封住。
时濛的手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傅宣燎的衣领上,使劲拽着衬衫的两边,用力逼他低头,自己则仰面凑上去,围追堵截。
像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让他把乱七八糟的胡话都吞回去。
一切都出自本能,大脑尚未发出指令,身体已经先一步。
本能的吸引,本能的迷恋,本能的汲取温暖……以及本能的想要他活着,而已。
第56章
而傅宣燎,唯有本能的迎合。
到后来,与其说是吻,不如将这拼尽全力的交缠形容为毫无保留的粗暴发泄。
时濛唇齿并用,每一下都力道十足,要将傅宣燎生吞活剥,啖肉饮血一般。
后者非但生受着,还弯下腰侧过脑袋,方便时濛痛快地咬,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痛并痛快着,描述的便是此刻。
分开之后,两人几乎需要依靠对方的支撑才能站稳。傅宣燎抬手按旁边墙壁上的开关,顶灯亮起的瞬间,两人最狼狈、最凄惨的模样,尽数落入对方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