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很快带着邀约而去,南斯骞收回视线,燥热使他将袖口挽到了小臂上。
他没有回家换衣服,因此左兜没烟、右兜没套,就连钱包都留在了车上。
他伸手从扔在桌上的烟盒里取了颗烟,咬在齿间继续看台上年轻的身体在灯光与音乐的节奏下力量十足的舞动。
陈廷盯着台的方向根本移不开眼,兴奋的说:“帅不帅?我靠,‘DO’牛逼了啊,这种质量的都能请来,这不是逼着我砸钱嘛。来,把这瓶……”
他伸手抓了个空,狐疑巡视着桌面:“……我最贵的那瓶酒呢??”
南斯骞咬着烟说:“我帮你送过去了。”
陈廷拧起眉,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舞曲到了尾声,鼓动人耳膜的音乐随着年轻人惹火的动作嘎然而止,继而引发了场中热切的尖叫声。
那瓶酒已经穿过无数疯狂舞动的人群到了目的地,在苏淳跳下台的第一时间送到了他的眼前。
苏淳勾下口罩,顺着酒保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装修奢靡的卡座上看到了今晚的‘金主’。
靠在沙发上的男人手里抓着酒杯,打开的领口下露出昏暗不明的肌肤,随意扯开的领带松垮搭在肩上不停的闪过霓虹灯投射的颜色,润泽内敛的光泽令人一眼便能看出价值不菲。
他没有回头,但是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跟此刻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气氛如出一辙。
苏淳想要勒紧那条放肆的领带,他对这种衣冠楚楚的精英一向很有兴趣。
下一首歌稍稍舒缓,像给燃爆的场内捂上了一块降温的毛巾。
四周的卡座上逐渐恢复热闹,苏淳拿着酒,目不斜视的穿过人群,把所有投到身上的视线一概忽略,朝着男人走过去。
走近了,他看到了一张五官线条格外冷峻的脸。
南斯骞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同五官截然相反,竟然十分有趣——那是优秀的猎人看到富有挑战性的猎物时的眼神。
苏淳扬起嘴角,跟着酒保一起打招呼:“南哥。”
南斯骞放肆的笑了笑,臂上附着的精悍线条被腕间低调的表盘给掐断,而后干净修长的手指取下了嘴里未点燃的烟,按到了桌面上的烟灰缸里。
“坐。”他说。
苏淳坐在他旁边,倒满了两杯酒,随手一碰“叮”一声脆响。他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南斯骞:“苏淳。”
南斯骞在他坐下的时刻看到了他一闪而过的黑曜石耳钉,那将半张脸衬的光洁白皙。他视线不动声色的下移,看到他的耳廓、脖颈、甚至捏着茶色杯子的手都白的干干净净。
平缓的音乐到了尾声,漫天的彩带蛛丝从天而降,落到地上、沙发上、肩膀上,然后被闪烁的灯光镀上无数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