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生病了就不用强撑着跳舞, 也不会有人骚扰你。”南斯骞说:“你开个价吧。”
苏淳仍旧维持着那点笑意,似乎还轻嗤了一声:“什么价都可以?”
南斯骞想去拿烟, 但是被他克制住了:“说来听听。”
苏淳没继续说。
他坐在座位上沉默片刻,收敛起脸上的表情, 偏头道:“我不太喜欢这种关系。”
南斯骞有些焦躁,但问题不大。
他平静的问:“之前你不是想要稳定的关系吗?包养关系牢靠而稳定。”
“那是对你而言。”
苏淳说:“你包养我, 就拥有了随时喊开始和停的权利。单方面的牢固叫特权, 这常常伴随着关系的恶化, 说不定还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我没有叫停的权力。”
南斯骞沉默的听完他的话, 内心像车窗外被夜风吹乱的树叶,拥挤而烦闹。
苏淳继续说:“如果你想改变这段关系, 可以考虑转变成情侣关系, 这个我可以接受。但是包养不行, 我暂时还不能放弃我的自由。”
南斯骞无声的望着他, 沉默以对。
苏淳也看着他, 半晌他收回视线, 转而去看微风涌动的夜。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抵触情侣关系。但是南医生,你送我手表可以理解,逛超市和一起吃饭也勉强说的过去,但是亲手煲汤和送药呢?”苏淳说:“一盒药十九块八,学校门口两个药店都有的卖,你开车四十分钟,就为了给我送几盒药, 这是普通床伴关系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还是说南医生医者仁心,对每一个病号都送药上门,并且每天三次提醒他记得吃药。”
南斯骞处在黑暗中的喉咙缓缓滚动,他将唇抿紧了,面色也变得更加严肃。
苏淳坐直了些,重新拉上外套的拉链,伸手去开车门。
“我们还没有谈完,苏淳。”
南斯骞看着他的动作,给副驾驶上的车门落了锁:“等下我送你回去。”
苏淳轻摇头,对着南斯骞冷冷勾了一下唇:“如果南医生以为这仅仅是床伴关系就能做到的,那没必要谈,我们可以不用做任何改变,直到腻了为止。”
南斯骞:“我……”
“很快的,”苏淳打断他,整张脸都沉静而冷漠:“我最长的亲密关系不超过三个月。这是我‘兴趣’的最大值。”
他轻轻敲了敲车窗,冷声道:“开门。”
南斯骞张了张嘴,杂乱的思绪就像蚕丝混杂在一起无法理清,“……苏淳,我不能理解。”
苏淳再次屈指叩了扣车窗,示意他打开:“不用理解。你只需要考虑清楚,然后给我答复。”
南斯骞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慢慢收紧了,而后压低了锋利的眉,“人类自私的基因告诉我们所有人都一样,怦然心动开始,厌倦憎恶结束。你既然谈过不少次恋爱,也该知道,人类天性如此,根本没有爱情。那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嘘寒问暖、车接车送,甚至排斥我身边哪怕只对我有一点点好感或者企图的同类?”苏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