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绥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深深吸了口气,才敲响了临诀的房间。
屋内无人应答,片刻后,一个侍女替他开了门。
傅绥一眼望去,就见临诀懒懒地躺在摇椅上,他手上的护腕都拆了,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屋内的侍女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傅绥也放轻了脚步,那个正替临诀摇扇子的侍女见到他,半蹲着行了个礼。
傅绥挥手叫他们都退下,自己接过扇子轻轻在香炉边上扇了扇。香炉上腾起的烟气被扇子扇到临诀面前,嗅到那股清淡的香气,临诀睡得更沉了些。
见状,傅绥不由露出笑容,他坐在凳子上不动,就那么拿着扇子扇了一个多时辰。
等到临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傅绥举着小扇,小心翼翼替他扇风的模样。他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都说了让侍女来。”
傅绥笑道:“孩儿孝敬义父,天经地义。”
临诀打了个呵欠,随意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傅绥道:“申时已经过半了。”
“这么快。”临诀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似乎还十分困倦。
眼看临诀又要睡过去,傅绥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下去了,他试探地问:“义父,有件事……”
临诀闭着眼睛:“嗯?”
傅绥缓缓道:“晌午时,我见义父和那位连道长相谈甚欢。你们……”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观那位道长相貌武功都好,就是太过冷清,以后……”
临诀听到一半睁开眼睛,侧头看向他,道:“有什么话直说吧!”
傅绥小心道:“我晌午时,听见义父说要跟那道人走?”
临诀坐起身,应道:“不错。”
尽管傅绥早就有所预料,然而当临诀将这句话说出来时,还是在他心上重重敲了一记,“你当真要同他走?”
闻言,临诀目光冷了些,“怎么?”
触及临诀目光里的冷意,傅绥稍稍冷静下来,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弯了弯,又展平开,解释道:“不是,我并无他意,只是想问问为什么?铸剑山庄怎么办?还有……朱姨娘呢?义父不是很喜欢她么?”
临诀手指在摇椅扶手上敲了敲,道:“过两天,我就宣布让你继承庄主之位,到时候铸剑山庄,还有那些产业就都交给你了。至于朱姨娘,给她拨几千两银子,买座宅子,再买两间铺子,她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再嫁人。”
傅绥喉头发涩,他艰难道:“为何?义父跟连道长相识才几天?”